米孚立在楹联下抚须品读,米襄捧着名册唤他,“今日是开院仪式,不是品联大会。”
人群中有人高呼,“天爷,是米氏兄弟!”
“这书院到底什么来头?那竟然是陈老先生!我祖父当年就是读他的《治学录》考中的进士!”
“女子为院长,当真头一次见!”
微末肃然端立玉阶正中,衣袂如流云般舒然翻卷,她接过礼官递来的金剪,轻轻剪断身前红绸,“青梧书院,今日开院——”
“承蒙诸位厚爱,愿诸君格物致知,修身明德!”
随着红绸落下,院门前顿时变成一汪欢呼的海洋,学子们高呼着冲向米襄点名造册,连围观百姓也被好生请进了院中。
文昌帝君玉像后,恢宏讲堂的雕花梨木门齐齐大开,隐约能看到排列整齐的乌木桌案,堂上备着瓷灯与砚台,上悬一副墨色如新的《万卷藏书图》。
西侧黛瓦白墙的屋舍连绵成片,每间门前都挂着素竹木帘,木帘一侧还缀着刻有学子名讳的青木牌。
正对面的三层藏书阁飞檐斗拱,檐下悬着排整齐的青铜风铃,经微风轻拂发出清脆的越响。
藏书阁前的九曲木桥横跨一潭活水池塘,池中游鱼锦鲤,红白相伴地穿梭在碧绿莲叶间。
穿过悠长的垂荫小径,可见院内最深处立着一座二层小楼,飞檐下悬着「澄观堂」匾额,楼前两株白梅斜倚相扶,二楼上轩窗半开,露出一角桌案,案上似还压着张未干的墨卷。
“好院,真是好院啊。”
一位白发老丈拄着节杖,颤巍巍地抚过廊柱上雕刻的《劝学篇》,浑浊的眼中泛着泪光,佝偻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异常孤寂。
书院内霎时人声鼎沸,学子们三五成群的围着名师请教,师长索性坐在讲堂前的台阶上,学子更是席地低坐,聚精会神的听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