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璃往她怀里蹭,微末便伸手接住它,小东西用湿润的鼻尖去蹭她的手腕,像是在责怪她为何不告而别。
“傻东西。”微末挠着它的耳根,看它舒服地眯起眼睛,“留在宫里锦衣玉食不好么?非要跟着我浪迹天涯。”
银璃却一口叼住她的袖角,尾巴也缠上手腕,摆明了不肯松口。
“好好好。”微末妥协道,“你也与我同去,可好?”
“嗷呜。”银璃这才满意地叫了一声,趴在她怀中不动了。
这小东西向来通人性,当年她不过在赵柯罗的接风宴上替它说了一句话,从此它便认定自己了。
门轴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微末扭头看去,只见钱嬷嬷端着碗热茶走了进来,与她对视时欲又止,忧愁地望着一人一狐。
“嬷嬷啊,”微末别回眼,头也不抬地逗弄着银璃,“我装了许久的贤良淑德,如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您就别劝了。”
钱嬷嬷咬着唇,怔怔望着她的侧影,晨光中,那个曾经处处谨慎的小丫头,如今蜕变的眉目间尽是霜雪。
老嬷嬷喉头滚动,终是颤声道,“怎么就......走到这步田地了?”
微末轻笑,指尖点了点银璃的粉鼻头,转移了话题说道,“嬷嬷可要与我同去江南?我看米叔方才护着您的时候,紧张得不得了。”
“小祖宗,又浑说什么!”钱嬷嬷老脸一红,作势要打,又把茶盏往案上一搁,“老奴自然是要跟着的,你去哪,老婆子就去哪!”
微末看着钱嬷嬷局促的表情,忽然笑出声来。
那笑声清亮明快,透着股放肆纵情,像是冰封的溪流突然解冻,又像冬尽春来时枝头忽然冒出的花骨朵。
“嬷嬷啊,”她拭了拭笑出的泪花,“您这模样,倒让我想起还在王府时,被赵管家追求时的样子。”
钱嬷嬷怔了怔,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