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古板得令人发指,她可伺候不起。
她望着小丫头眉眼弯弯的样子,忽而叹道,“你这丫头......老婆子有多久没听你这样笑了?”
“罢了罢了。江南水土养人,到时咱们再好好挑个知冷知热的,总强过在宫里熬日子。”
“嬷嬷尽胡说。”微末低头整理银璃的毛发,指尖却微微发颤。
“怎么又是我胡说了?”钱嬷嬷抬手拍了下银璃的头,示意它下去,又将热茶端来微末面前,“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个依靠怎么行?老婆子能守你几年?到时阿乔也嫁了人,谁来护着你......”
“嗷!”
钱嬷嬷话没说完,怀里的银璃突然炸起了毛,微末心头一凛,顺着小狐狸警惕的目光望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书院大门竟被人粗暴地一脚踹开。
崇景王带着二十余名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米襄小跑着跟在后面,不时就对崇景王翻翻白眼。
“申临风!米孚!”崇景王一脚踢翻廊下的花盆,“给本王滚出来!谁给你们的狗胆,竟敢扣押皇亲?!”
微末唇角微勾,慢条斯理地抚平银璃炸开的毛,缓缓起身。
这位七皇叔来得这么快,倒是十分看重赵显这个草包了。
她缓步走出澄观堂,晨光吹起她素白的衣袂,几乎与白雪融为了一体。
台阶下的崇景王突然噤声。
他眯起昏花的老眼,看着那个从梅影深处走来的身影,素衣墨发,眉目如画,身侧还跟着条呲牙的白狐。
微末穿过芬芳的老梅,在崇景王不远处站定,唇角含笑,“皇叔,别来无恙。”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