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萦这一晚睡得很安稳,早上起来的时候,泓晖堂里果真空荡荡的。
“姐姐既起了,先擦把脸吧。”廊下的映雪听到动静,端了盆水进屋来。
自从赵玄祐吩咐玉萦别再干活,所有人都知道玉萦很快就会是府里的姨娘,还是得宠那种,自是不能似从前那般相处。
映雪当然转换了态度,对玉萦十分恭敬,只是说话稍稍疏离了些。
玉萦是要走的人,自然没必要纠结这些。
她接过映雪递过来的软巾,擦了脸后,问道:“爷早上几时出的门?”
“卯时就往祠堂去了。”
侯府里除夕要大供,阖族的人都要过来,族长靖远侯不在京城,世子赵玄祐自是要担起重责。
“爷昨夜回来得晚,早上又起得这么早,今晚又得守岁,且帮他熬一些提神醒脑的汤水。”
映雪笑道:“姐姐今日都要回家过年了,还想着爷的事呢。”
玉萦不语,只是淡淡一笑。
做戏嘛,自然要做足,正如昨晚她拉着赵玄祐在廊下说的那些话一般,既然决定了假死离开,自然不能让旁人看出破绽来。
“姐姐先梳妆吧,我让秋月去厨房端早膳来。”
赵玄祐起得太早,吃完就把桌子收拾了,玉萦要吃,自是是去厨房取热乎的来。
玉萦没有推辞,等着映雪走出去,眸光瞥向桌上封的一个红包。
是赵玄祐昨夜承诺的。
玉萦拆了红包,里头搁着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唇角轻轻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