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办公室说吧。
电梯抵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时,他转身的动作带着几分不忍,白大褂下摆扫过姜婉祯发凉的脚踝。
办公室百叶窗漏进的阳光在地板上切出锋利的纹路。
姜婉祯盯着茶几上深褐色的药渍,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病历袋递过来时,牛皮纸袋的粗糙触感让她指尖发麻,封口处鲜红的印章像道未愈的伤口。
确诊日期是上个月三号。医生的声音混着翻页声,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和肝脏。。。。。。
后面的话被耳鸣声吞没,姜婉祯的视线死死钉在晚期两个字上,泪水砸在纸页上晕开墨痕。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将窗帘掀起又重重甩下,她恍惚听见小阿竹奶声奶气地喊爹地。
也不是不能治疗。
医生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只是顾二爷一直不肯配合治疗,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镜腿在指间转了又转,上次化疗到一半,他接到公司电话就拔了针管。唉,谁也劝不动。
姜婉祯猛地抬头,泪珠顺着下颌线滴在锁骨处。
她攥紧病历袋,纸张边缘在掌心压出渗血的红痕:他是在等死吗?
沙哑的质问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我要见他,现在就见!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在姜婉祯眼前明明灭灭,她死死攥着病历袋,指节泛出青白。
牛皮纸袋边缘已经被泪水洇得发皱,像是一张泣血的遗书。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