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时,鹿鸣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她睫毛颤动,意识还黏在混沌的梦里,隐约听见皮带扣滑进裤袢的轻响。
眼皮沉重地掀开,时野背对她站在床尾,银灰色西装已经妥帖穿好,西装裤熨帖地包裹着修长的腿,衬衫下摆一丝不苟地扎进皮带里。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肩线,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将领带系成标准温莎结,动作娴熟优雅,仿佛昨晚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
时野听见响动,动作微顿。
转身时眸色冷得像淬了冰,眼底的醉意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冷峻。
醒了?
鹿鸣撑着床垫想坐起来,她倒抽一口冷气。
时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沓钞票,纸币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被随意甩在床上发出闷响。
鹿鸣盯着那沓钱,声音嘶哑:什么意思?
昨晚只是个意外。时野调整袖扣,这些算是补偿。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谈合同:这件事不能让微微知道。
鹿鸣盯着他无名指上的订婚戒,突然笑出声,笑得眼眶发酸。
时总出手真是阔绰。
晨光爬上她肩头昨夜留下的齿痕,刺痛得像把生锈的刀。
原来那些失控的吻、沙哑的呢喃,不过是酒精作祟的失误,是她自作多情的错觉。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酒后乱性的意外。
她早该知道,时野永远是那个清醒克制的时家继承人,怎么会为了她打破原则。
所以这是嫖资?她指尖捻起一张钞票,买我一晚上?
时野皱眉:别说得这么难听。
那该怎么说?鹿鸣撑着床头坐起来,浴袍滑落在肩头也浑然不觉,酒后乱性?还是露水情缘?
时野皱眉,目光扫过她颈间的红痕,别开脸去整理西装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