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神躲闪,显然知道些什么。
时樱冷声道:“那你该庆幸有个好哥哥。这些天进去的人不少,他们的家人什么下场,你该清楚。”
“你怎么这么冷血?”
小姑娘哭喊道:“我爸妈都死了,多少的罪过——”
时樱打断她:“死了就一笔勾销?你既然这么宽宏大量,被泼脏水、贴大字报也该忍得下。”
“那些人年纪比你大,大多都会死在你前面,你不如也原谅了?”
小姑娘脸色顿时青白交替。
时樱不想和他纠缠:“姚津年呢?我要见他。”
小姑娘突然笑了,狠狠一抹泪:“迟了,他火车怕是都开了!”
时樱瞥她一眼:“看你这么有骨气,恐怕是死不了了,真是可惜。”
小姑娘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喊:“我一定活得比你长,你死了我都不见得会死。”
时樱头也不回,直奔最近的火车站。
站台人潮汹涌。
她焦急搜寻,目光触到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她迟疑片刻,迅速掏出一个鼓囊的大粗布口袋,飞快往口袋里塞东西。
有用灵泉水腌渍的果脯果干、自己做的肉酱、酿的果酒。
侦察兵身上都是伤病,寿命也短。
这些东西没有说多有多贵,但或多或少都含一些灵泉水。
希望姚津年的病情能好转些,最起码多活几年。
姚津年伤没有好全,旁边跟着两个护送的军人,一人帮忙搀扶着他,一人提着行李。
她抬脚快步向他走去。
呜——
沉闷的汽笛声由远及近,一列绿皮火车喷吐着浓烟,缓缓驶入站台。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像开了闸的洪水,推挤着涌向车门。
姚津年和那两个军人也向前移动,看样子,他们应该也要上这趟车。
时樱踮着脚,张口便喊:“姚津年——”
只可惜,声音瞬间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站台上,送别的呼喊、孩子的哭闹、还有小贩的吆喝,吵的时樱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让让,麻烦让让。”
没办法,她只能抱着袋子,努力在人潮中向前挤,不时撞到人,一边挨骂,一边连声道歉。
眼看距离姚津年只有五六个人的距离了,列车在此时停稳了,车门打开。
人群彻底动了,争先恐后地向车厢门挤去。
姚津年也被推搡着,眼看就要踏上踏板。
“姚津年——”
时樱用尽力气大喊,嗓子都快劈叉了。
姚津年脚步一顿,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
他的病都重的幻听了么?
时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临上车前,他还是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