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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一起考大学!

摩天轮缓缓下降,落黎的心跳却悬在最高点。

安许突如其来的告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她鼓起勇气回应,却不得不压下翻涌的甜蜜:“高考后…如果我们还喜欢对方,就试试,好不好?”

两只小指勾连,约定在六月阳光里封存。

他忽然收紧十指:“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一起努力。”

她用力点头,眼中映着彼此的未来。

游乐场的喧嚣重新涌入耳中,安许牵着她走下吊舱。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他不动声色走在外侧,隔开拥挤人潮。

她悄悄用余光描摹他的侧脸,指尖的余温一路烧到心尖。

…….

“走,带你去吃冰激凌,压压惊。”安许的声音带着点惯常的慵懒,但眼神里的温柔却像水一样漾开,“刚才在上面,心跳得那么快,得安抚一下。”

落黎被他逗得脸颊微热,嗔怪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是你先吓人的!”

“好,我吓人。”安许从善如流,笑意更深,牵着她朝色彩缤纷的冰激凌车走去。午后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步伐轻快而一致。

游乐场剩下的时光变得格外纯粹而放松。他们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分享一个巨大的、淋着草莓酱和巧克力碎的甜筒,冰凉的甜蜜在舌尖化开,驱散了最后一丝紧张。落黎小口小口地舔着冰激凌,目光追随着旋转的游乐设施,偶尔和安许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便飞快地移开,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像偷吃了蜜糖的小猫。安许则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保护圈,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她满足的侧脸上。

夕阳西沉,给天际线镀上一层温暖的金红。玩了大半天的两人终于带着满身的阳光气息和棉花糖的甜香,踏上了回家的出租车。车厢内空间狭小,落黎挨着安许坐,肩膀不可避免地轻轻碰触。车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车厢内却弥漫着一种安静的、微醺般的氛围。一天的兴奋和那个高空的约定带来的余韵,让落黎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不知不觉地轻轻靠在了安许的肩膀上。

安许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没有动,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感受着肩头那一点依赖的重量,他垂着眼,目光落在她因睡着而显得格外恬静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一种难以喻的满足感充盈着他的胸腔,比过山车俯冲的刺激更令人心悸,也更长久。他悄悄抬起另一只手,极其轻柔地,替她把颊边一缕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温热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出租车在安家所在的小区门口停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暖黄色的路灯次第亮起。安许轻轻捏了捏落黎的手:“到了。”

落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安许肩上,瞬间清醒了大半,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慌忙直起身子:“啊…我睡着了?”

“嗯,睡得挺香。”安许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眼底带着笑意,先一步下车,替她拉开车门,伸出手,“小心点。”

落黎把手放进他掌心,借力下了车。晚风带着初夏夜晚特有的微凉拂过,吹散了车内的暖意和最后一点睡意。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安家那扇熟悉的、透着温暖灯光的窗户,心里涌起一股回家的安心感,又夹杂着一丝隐秘的甜蜜。安许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并肩走进单元门。

刚推开家门,一股混合着饭菜香和浓郁奶油甜香的热闹气息就扑面而来。

“哟!我们的小寿星和小保镖终于回来啦!”安妈妈系着围裙,正从厨房端出一盘色泽诱人的糖醋排骨,看到他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安爸爸则坐在沙发上,闻声放下手里的报纸,也笑着看了过来,目光在他们牵着的手上飞快地掠过,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客厅中央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色香味俱全,显然花了安妈妈不少心思。而餐桌正中央,放着一个双层的水果奶油蛋糕,精致地裱着淡紫色的花纹,上面插着数字“18”的彩色蜡烛,烛光跳跃,映照着周围一张张温暖的笑脸。

“安叔叔,阿姨……”落黎被这阵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小的,脸颊因为屋内的暖意和这份用心的热闹而微微泛红。她想把手从安许掌心抽出来,安许却像没察觉似的,反而握得更紧了些,牵着她往餐桌走。

“快去洗洗手,就等你们开饭了!”安妈妈催促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落黎,眼睛一亮,“这裙子真好看!衬得我们落黎跟小仙女似的!小许挑的?”

“嗯。”安许应了一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落黎的脸更红了,赶紧低头去洗手。等她回来时,安许已经替她拉开了椅子。安爸爸也坐到了餐桌主位。

“生日快乐,落黎!”安妈妈笑眯眯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推到落黎面前,“这是叔叔阿姨送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落黎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叔叔阿姨!你们太破费了……”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款最新款的手机。

银灰色的机身,线条流畅,屏幕薄得惊人,在灯光下泛着冷冽而高级的光泽。

正是最近广告铺天盖地、性能顶尖的最新款。

“这……”落黎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惶恐,“这太贵重了!阿姨,叔叔,我不能……”

她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微微发颤。这份礼物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知道安家条件不错,但这样贵重的礼物……

“说什么傻话!”安妈妈佯装生气地打断她,“上大学怎么能没有一台好手机?查资料、写论文都方便。

你现在用的那个老古董,早该淘汰啦!再说,你平时帮我们照顾小许,督促他学习,阿姨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呢!拿着,不许推辞!”

安爸爸也温和地开口,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落黎,收下吧。这是叔叔阿姨的心意。看到你和小许一起努力,一起进步,我们都很高兴。这个,就当是给你的升学装备投资了。”

落黎鼻子有点发酸,心里暖烘烘的,像被温热的泉水包裹着。

这份沉甸甸的关怀和认可,让她感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

“谢谢叔叔阿姨……我、我一定好好用它学习!”

“这就对了嘛!”安妈妈满意地笑了,拿起筷子,“来来来,快吃饭,菜都要凉了!小寿星今天最大,多吃点!”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安妈妈不停地给落黎夹菜,安爸爸也温和地询问着落黎高三复习的情况,给她加油打气。安许则安静地坐在落黎旁边,偶尔给她添点汤水,动作自然。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安许身上。

“对了,老安,”安妈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点藏不住的兴奋和欣慰,“今天小许他们班主任王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安爸爸放下汤碗,看向妻子:“哦?说什么了?”

“说这次全市二模联考的成绩出来了!”安妈妈眼睛亮晶晶的,声音都提高了些,充满了自豪,“你猜猜我们小许这次考了多少名?年级第68名!”

“68?”安爸爸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看向安许,“真的?提升这么快?”上一次大型考试,安许还在年级一百多名徘徊,这个飞跃确实惊人。

安许被父母的目光聚焦,难得地显出一丝不自在,低头扒了口饭,含糊地“嗯”了一声。

“当然是真的!”安妈妈抢着说,语气激动,“王老师说小许这学期像换了个人,踏实多了,上课也认真,作业也按时交,尤其是理科,进步特别明显!说照这个势头保持下去,高考绝对有戏!还说……”她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落黎一眼,笑容更深,“还说让我们好好谢谢落黎这个‘小老师’,说她功不可没!”

落黎正小口喝着汤,听到安妈妈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差点呛到,脸“唰”地红透了,连忙摆手:“阿姨,我没有……是安许自己努力……”她下意识地看向安许,正好撞上他也看过来的目光。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亮亮的,带着点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促狭和感激。

安爸爸看着两个年轻人之间无声的交流,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时,状似随意地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嗯,看来是找到努力的动力和目标了。挺好。目标明确,动力十足,自然能事半功倍。”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落黎和安许心中都激起了一圈涟漪。安爸爸的目光温和地扫过他们,没有追问,但那了然的神情让落黎刚刚降温的脸颊又烧了起来,心砰砰直跳。安许也轻咳一声,端起碗挡住了半边脸。

安妈妈看着丈夫,又看看两个明显不自在的孩子,心领神会地抿嘴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招呼着:“好了好了,快吃饭,菜真凉了!落黎,尝尝阿姨做的这个鱼,特意给你做的,刺都挑干净了!”

晚饭后,安妈妈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安爸爸则拿起电话走向书房,似乎有工作要处理。客厅里很快只剩下安许和落黎两人,还有那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奶油甜香和一丝微妙的安静。落黎看着蛋糕上跳跃的烛光,又想起安爸爸刚才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脸颊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

“切蛋糕?”安许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拿起塑料刀,递向落黎。

“嗯。”落黎接过刀,小心翼翼地切下第一块带着“18”数字的蛋糕,放到安许面前的盘子里,“安哥,给你。”

安许没接,反而站起身:“阳台透透气?”他朝通往小阳台的玻璃门抬了抬下巴。

落黎立刻会意,点了点头,放下刀。两人一前一后,默契地走向阳台。

夏夜的凉风带着楼下花坛里草木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室内的燥热和那点隐秘的尴尬。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流淌,像一条璀璨的星河。阳台不大,只够并排站两个人,栏杆有些凉意。

安许没有靠栏杆,而是转身背靠着墙,侧头看着落黎。月光和远处灯火的微光柔和地勾勒着她纤细的身影,月白色的裙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冷皎洁。

“喏。”他从宽松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用塑料文件夹仔细装订好的册子,递到落黎面前。

落黎借着月光看清封面,上面是安许特有的、带着点不羁却工整的字迹:《理科综合冲刺宝典(安许独家秘制)》。

“这是……”她惊讶地接过来,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的笔记,重点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旁边还附有安许自己总结的解题口诀和易错点分析。物理的受力分析图、化学的方程式配平技巧、生物的遗传图解……涵盖了所有理科难点,显然是花了极大心血整理的。

“我这两个月攒的干货,”安许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你不是说理综大题总是差点意思吗?重点我都划出来了,解题思路也尽量写清楚了。看看有没有用。”

落黎一页页翻着,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字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又暖又涨。这份礼物的分量,丝毫不亚于那台崭新的电脑,甚至更重。它凝聚着他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凝聚着他对他们那个六月约定的全部决心。

“安许……”她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热,声音带着点颤抖,“谢谢你……这太……”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谢什么,”安许打断她,语气轻松了些,但眼神依旧专注地看着她,“说好了要一起努力的。这玩意儿,”他指了指那本笔记,“就是我们俩的秘密武器。”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些。晚风拂过,带来他身上清爽的皂角气息,混合着少年特有的干净味道。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强烈的吸引力,清晰地敲在落黎的心上:

“说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学。落黎,我们一起。”

“考同一所大学”这六个字,像带着魔力的鼓点,重重敲在落黎的心坎上。她猛地抬头,撞进安许深邃的眼眸里。那里不再是平日里的慵懒或促狭,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灼热的火焰,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和志在必得的信念。这火焰瞬间点燃了她心底潜藏的所有渴望和勇气。

“嗯!”她用力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像小小的磐石砸在静谧的夜里,“一起!一定!”

安许看着她眼中同样燃起的亮光,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如释重负又无比畅快的笑意。这笑容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耀眼。他再次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几页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塞到落黎手里。

“还有这个,”他语气恢复了点熟悉的懒散,但眼神依旧专注,“你上次问的那几道压轴题,洛必达法则求极限那种。我琢磨了几种解法,都写上面了,应该比你们老师讲的……更清楚点?”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小得意。

落黎展开那几页纸,借着阳台透出的灯光,看到上面是几道复杂函数题的详细解析过程。安许的字迹清晰有力,步骤详尽,关键点旁边还用红笔标注着思路提示。这正是她之前复习时卡住的难点。

“你……”她刚想说什么,安许却忽然凑近了一步。

阳台空间本就狭小,他这一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晚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落黎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温热。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题纸上,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尖发颤的酥麻。

“哪一步看不懂?”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过耳膜,

“我现场教学。保证……”他顿了顿,侧过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她微凉的耳垂,用只有她能听到的气音,带着点坏笑补充道:

“比过山车刺激。”

轰——

落黎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从耳根炸开,汹涌地冲上脸颊,

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她捏着题纸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

那带着电流般触感的呼吸和那句意有所指的低语,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

她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小半步,后背轻轻撞在微凉的墙壁瓷砖上,才勉强稳住身形,慌乱地垂下眼帘,

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只盯着纸上那些熟悉的数学符号,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我自己看!”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颤抖和羞窘。

安许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和慌乱闪躲的眼神,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微微震动。那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一丝得逞的狡黠。

他倒也没再逼近,只是稍稍直起身,拉开了些许距离,双手插回裤兜,

倚着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促狭的笑意:“行,小落老师慢慢研究。有不懂的,随时问,包教包会。”

落黎胡乱地点着头,心还在咚咚狂跳,只能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题纸,试图把那些跳跃的符号和公式塞进同样混乱的脑子里。

晚风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却丝毫无法平息那源自心底的悸动。

安许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感觉像被聚光灯笼罩,无所遁形。

这时,客厅里传来安爸爸温和的声音:“落黎啊,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别熬太晚。洗漱用品都给你放在卫生间了。”

这声音如同天籁,瞬间将落黎从窘迫中解救出来。她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应道:“好的安叔叔!我、我这就去洗漱!”

她匆匆把手里的笔记和题纸胡乱叠好,抱在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低着头快速从安许身边溜过,逃也似的冲进了灯火通明的客厅,直奔卫生间。

安许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点意犹未尽的回味。他慢悠悠地也踱回客厅,正好看到落黎抱着那本厚厚的笔记和题纸,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飞快地闪进了特意为她准备的客房。

安妈妈刚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又看看儿子脸上那副“偷腥成功”的得意表情,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打趣:“臭小子,收敛点,别把落黎吓着。人家还要复习呢。”

安许挑了挑眉,一脸无辜:“妈,我很收敛了。这不是在给她补习嘛,共同进步。”

“少来!”安妈妈笑着拍了他胳膊一下,“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不过……”她顿了顿,看着儿子明显比以往更加沉稳明亮的眼神,语气变得柔和而欣慰,“看到你现在这样,妈是真高兴。好好努力,别辜负人家姑娘的心意,也别辜负你自己。”

安许脸上的玩笑神色收敛了些,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

夜深了。

安家父母的卧室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也熄灭了。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宁静的黑暗,只有落黎所在的客房还亮着一盏温暖的台灯。

她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安许给她的那本《理科综合冲刺宝典》和那几页数学题解析。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安静地放在一边,银灰色的外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指尖轻轻抚过笔记上安许的字迹,那些力学的受力分析图、化学的平衡移动箭头、生物的遗传图解……清晰而有力,仿佛能看到他伏案书写时专注的侧影。白天的一切在脑中回放:摩天轮上滚烫的告白和六月的约定,安爸爸了然的目光,安妈妈欣慰的笑容,还有阳台上那几乎让她心脏停跳的靠近和低语……

脸又有些发烫。落黎甩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数学题上。她拿起笔,

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独立解题。思路却总是被那低沉的声音——

“比过山车刺激”——打断,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手机屏幕在桌角无声地亮了一下,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醒目。

落黎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放下笔,伸手拿过手机。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信息,来自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

安许:小落老师,题研究得怎么样了?洛必达法则搞定了没?笑脸

看着那行字,落黎仿佛又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脸颊刚刚降下去的温度又隐隐回升。她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才慢慢打字回复。

落黎:正在研究……你那个解法第二步,为什么用等价无穷小替换那里,有点跳步了。

几乎是信息发出去的同时,手机就震动起来。安许直接打了过来。

落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紧闭的房门,才小心地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喂?”

“哪里跳步了?”安许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睡醒似的微哑,低沉而清晰,仿佛就贴在她耳边说话,“等价无穷小替换的原则是乘除因子可以直接换,加减不行。那道题分子是乘积形式,所以可以拆开分别用等价替换……明白没?”

他的语速不快,讲解得异常耐心,逻辑清晰,比白天在阳台时正经多了。落黎一边听着,一边看着自己演算的草稿纸,思路果然顺畅起来。

“嗯…好像懂了。”她轻声应着,在草稿纸上跟着他的思路补充步骤。

“好像?”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那就是还没完全懂。再讲一遍?”

“不用不用!”落黎连忙说,“我懂了!真的懂了!”她可不想再听他用那种磁性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讲题,那太折磨人了。

“真懂了?”安许的声音带着点怀疑,随即又染上了熟悉的促狭,“懂了就好。看来我这个‘刺激’的教法,效果还不错?”

“安许!”落黎羞恼地低叫了一声,脸颊发烫,幸好隔着电话他看不见。

电话那头传来安许低沉愉悦的笑声,震动着她的耳膜。笑过之后,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正经而柔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好了,不逗你了。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别熬太晚。”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像夜风拂过窗棂,“笔记慢慢看,不懂的标记出来,明天放学路上我讲给你听。”

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和体贴,像一股暖流,瞬间熨帖了落黎有些纷乱的心绪。她轻轻“嗯”了一声。

“晚安,落黎。”安许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温软低沉。

“晚安,安哥。”落黎也轻声回应。

短暂的沉默在电话两端弥漫,并非尴尬,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宁静和默契。谁也没有先挂断。

几秒钟后,安许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的期待,清晰地传来,一字一句敲在落黎的心上:

“晚安,未来的……女朋友。”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感觉脸颊的热度一路蔓延到了耳根,在寂静的夜里无声地燃烧着。

过了好几秒,她才用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对着话筒回应:

“嗯…晚安,未来的男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极满足的呼气声,像羽毛落在心上。

随即,通话被切断了,只剩下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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