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时璋沉默的时间长了些,但他呢喃。
“我不是没年轻过,轻鹤,我年轻时也曾想追求爱情,但被现实打倒,而你……
你不要忘记你是怎么长大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你决心投身医学,我也没有阻拦,反而为你铺路搭桥,因为家里还有年年,
可年年如今这样,你就得肩负起责任,为谭家留后!好好培养下一代!”
谭轻鹤不吭声。
谭时璋狠心道。
“严医生风华正茂,前途广阔,除非她脑子被驴踢了,她老师那个专家还救不回来,才会在这两年生属于谭家的孩子!”
——
谭时璋的手术很顺利。
梁老师主刀,严如玉是一助。
在显微镜下,梁老师分离到最关键部位——肿瘤与颈内动脉粘连处。
他有意考验严如玉,“小严,你来。”
严如玉不负期待,她双眸坚定,双手没有一丝颤抖,在毫米级的间隙中,用显微剪刀和剥离子,精准地将肿瘤从血管壁上完整地剥离下来。
出手术室后,严如玉和谭轻鹤交代。
“很顺利,血管和视神经完整保留,过两天应当就能恢复视力。”
谭轻鹤松口气,“谢谢。”
严如玉顿了顿,“等会聊聊吧,有空吗?”
“可以。”
下午,严如玉带谭轻鹤去兴荣苑的房子。
“你好像一次都没来过。”
进屋后,严如玉放下包,“衣服有点味道,我现在得去换套衣服,你先自便。”
“好。”
严如玉进里屋后,谭轻鹤在屋内走动。
一个人居住的严如玉把大餐桌当成学习桌用,上面摊记书本和资料,还有杂物。
谭轻鹤下意识去帮她收拾,却在看见其中几张a4纸上的内容,顿住。
“啊,我昨晚加班查完资料还没收拾,”严如玉换一身舒服的家居服出来,看见谭轻鹤收拾,还挺不好意思。
谭轻鹤拿着纸张递给她,问,“你在和军区总医院名下的实验室合作?”
严如玉自然点头,“对,我干妈介绍的,她是医院的政治处主任,我好像和你说过?”
她解释,“这个实验室是国内的重点神经科学实验室,他们的数据对我很有用,所以我们合作发表论文。”
“然后呢?”谭轻鹤继续问。
他语气不对,眼神也不对。
严如玉蹙眉,“发表论文,为出国让准备,这不是我们之前讨论过,对我来说最好的路吗?”
“出国?”谭轻鹤神思恍惚,呢喃。
是啊。
他眼前站着的女孩,拥有光明的未来,她注定会在脑血管研究的广阔星图上,刻下她自已的名字,在神经外科的手术台上,熠熠生辉。
“你到底怎么了?”严如玉不解的问。
下一秒,谭轻鹤突然抱住她,紧紧地。
他有些情难自抑,明知不可能,却纵容自已的脆弱,问。
“小玉,你能……不出国吗?我们结婚,生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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