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宴白提出的条件苛刻,但确实点明了他们当前步步危机的处境。
闯塔是唯一的出路。
互相防备好像成了现在他们必须要经历的生存规则。
顾屿想了想,迎着沈宴白等待答复的视线下,最终点头答应了换取进入塔内资格和暂时的“盟友”身份。
江弥声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艰难地跟着点头。
“行,那就我和顾哥先进。”
漆黑的夜色下,热闹喧嚣的喜宴似乎刚刚还历历在目。
可没多久府门、廊柱和屋檐上鲜艳刺目的红绸被扯下,换上了惨白的麻布与招魂幡。
随着夜风簌簌作响。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焚烧纸钱后升起的独有味道。
仓促布置的灵堂,就在原本预备作新房的偏厅里。
沉重泛着幽光、前头写着大大的奠字的黑色棺材静静停放在偏厅中央。
棺材盖因为新婚夫婿谢凌的不在,还没有被盖上。
正好可以看到躺在里面的冷芙依旧穿着那身白日的殷红嫁衣。
白蜡烛燃烧时滴落的油脂落在供桌上,逐渐凝固后形成一小滩不规则的白色堆积物。
橘黄色的烛火在棺内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跳跃。
透过纤长的羽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扇形阴影。
异常平静的面容双眼紧闭,与脖颈上那道狰狞的勒痕,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反差。
“呜呜呜…我可怜的小姐”
府邸深处,隐约传来几声白鹊断断续续的哭声,顿时增添了几分灵异的感觉。
沈宴白原本想再看看冷芙,确认下心里的猜想到底对不对,可刚到棺材跟前,就被机警的白鹊站起来推开。
“沈公子,你大晚上不睡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再看看你家小姐。”
“人都死了,往事已矣,还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