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机械地整理病历,嘴里还在低语:“我开始分不清了哪个才是真的我”
她没抬头,却用眼角余光捕捉到走廊尽头一抹身影。
一个穿着浅灰工装的清洁女工,正推着拖把车停在拐角。
那人原本低着头,此刻却微微侧脸,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
然后,转身离开。
走路的姿势——右肩微沉,左脚落地稍重,是她自己因旧伤养成的习惯。
七分像。
林晚照缓缓站起,由护士搀扶着走进诊室。
关门那一刻,她眼底的脆弱瞬间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光。
当晚,她独自留在办公室。
台灯昏黄,她翻开一本皮质笔记本,笔迹略显凌乱地写下几行字:
“我已经听到了那个‘我’。她说我不该存在。可如果我真的不存在,那此刻写下这些的人又是谁?
我记得母亲死时手上的温度,记得第一次做剖宫产时的血腥味,记得重生那夜火车上的冷风
可为什么,连这些记忆都开始模糊?
我开始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写完,她将本子随意搁在桌上,抽屉半开,仿佛匆忙离开。
而她,正在等那个“影子”伸手的那一刻。
夜更深了。
家属楼顶,风雪未歇。
顾淮越靠在通信塔旁,耳机里传来技术组的汇报:“目标已离开医院清洁组宿舍,步行向西,路线异常。”
他眸色一沉,抬手按下耳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