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深深一揖,喉头滚动,那嘶哑的声音努力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谢,谢大人提点。秦默定,定当谨记大人教诲,不,不负此证,不负律法之重!”
吴县令微微颔首,他抬手示意,两名衙役上前,揭开紫檀木托盘上的红绸。
托盘中央,静静躺着一支紫毫湖笔,旁边是一方端溪老坑的素面砚台。
“此笔此砚,乃本官当年初入仕途时,恩师所赠。”吴县令拿起那支紫毫笔,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今赠予你。”
这份赠礼,远超寻常!
秦默心头一震,双手接过,郑重道:“大人厚,厚赠,秦默愧领。定以此笔,书,书写公理。”
吴县令又勉励几句,便带着人告辞离去。
秦府上下,直到那官袍身影消失在影壁之后,嗡嗡的议论声才渐渐响起。
秦正没有立刻回屋。他站在西跨院那株的老树下,望着儿子手中那支湖笔,沉默良久。
“默儿,”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吴大人是个好官。清正廉明,爱惜人才。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府衙方向,“清州府衙,乃至整个江北道官场,盘根错节。秦家‘青阳魁首’这块招牌,能立几十年不倒,除了本事,也靠经营。”
秦默抬眼看向父亲。
“吴大人以往审案,对秦家所接诉状,多有回护之意。”秦正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非是偏私枉法,而是秦家招牌够硬,王家姻亲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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