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秧子是怎么知道的?!他心思急转,难道李云峥已经?不对!他那日分明收下了银票!难道是秦默暗中在查自己?
“你休要胡说八道!什么柳含烟李含烟的!”秦锐厉声呵斥,以掩饰内心的慌乱,“秦默!我警告你,你别以为自己聪明!管好你的嘴!这个案子,你最好别再掺和!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秦默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轻轻咳嗽了两声,面色依旧平静。他没有辩解,只是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秦默行事,但,但凭舅父与父亲吩咐。大哥若有,有其他想法,不妨直接去,去回禀。”
“你你好自为之!”秦锐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又怕再待下去被他套出更多话来,狠狠一跺脚,拂袖而去。
连续在舅父、父亲和秦默那里碰了硬钉子,秦锐心中的郁闷达到了。
他回到自己房中,灌了几杯冷茶也无济于事,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便在院子里烦躁地踱步。
他那焦躁不安的模样,全然落入了不远处廊下王氏的眼睛中。
王氏悄悄走近,看着月光下秦锐紧锁眉头、魂游天外的样子,心尖不由得一痛。
“锐儿?”王氏唤了一声,声音刻意放得轻柔。
秦锐一惊,回头见是母亲,脸上的烦躁还没褪去,随口应道:“母亲,还没歇息?”
“为娘看你这样,如何睡得着?”王氏拉起儿子的手,引他在廊凳上坐下,“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锐心里烦闷,眼圈竟有些发红:“娘,孩儿心里苦啊!”
他犹豫再三,终究不敢提李云峥贿赂他的事,但压在心头最重的那块石,却实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