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帮帮我!”秦锐跪倒在王氏面前,“我不能没有含烟,她腹中是我的孩子啊!”
“糊涂!”王氏痛心疾首地捶打着他的背,“那等烟花女子,不过是看你年少多金,贪图富贵!她能有什么真心?她腹中的孽种绝不能留!”
“娘,您说什么?!”秦锐大惊,“那是我的血脉!”
“住口!”王氏厉声打断,脸色扭曲,“锐儿,你醒醒!这是要毁了你啊!一个风尘女子,一个尚未出世的胎儿,与我们秦家百年基业和你的前程比起来,孰轻孰重?!”
她俯身,死死抓住秦锐的肩膀:“你想让她进秦家的门?你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做梦!你父亲知道了,不仅会打死你,也会处理掉那个贱人!”
看着母亲眼中的冰冷和狠绝,秦锐骤然惊醒,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他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柳含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他母亲眼中,只是一个必须被清除的污点,一份可能导致家族蒙羞的麻烦!
对父亲责罚的恐惧、对失去一切的恐惧,压倒了他对柳含烟和孩子那点本就经不起推敲的“真情”。
他瘫坐在地,失魂落魄,只觉得天旋地转。
王氏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既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这事你别管了!为娘会替你‘解决’!你这几日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里,哪里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秦锐木然地点头,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西跨院中,烛火幽幽。
周平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道:“少爷,大少爷从您这儿气冲冲回去后,在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邪火,后来夫人来了,把大少爷拉去了僻静处说话,说了挺久再出来时,大少爷失魂落魄的,被夫人推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