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头屿两方正在厮杀,血染旌旗,烟尘滚滚。
桓征吃力地举着长枪横在身前,双腿朝后马步下蹲,鞋底深陷泥地,踩出两个坑。
在他对面,一年轻浮浪的男子眉上系着一条貂皮抹额,中间缀着颗珠宝,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以一杆八尺长枪压制,轻狂地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谢玹呢?”
纷乱战火之中,一人铠甲冷冽,骑着白马手执长枪。
两人相隔的空间里闪过白光,左七郎的银枪被挑起,他朝后趔趄,马儿嘶鸣后退。
桓征回身,仰头看着马背上的白袍将军,眼中热溢。
左七郎用手勒住麻绳,平稳后仰起脸,晃晃头避开挡眼的卷发,看过来,先是一惊,再是一笑,“谢玹!你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
不浮山。
晏祈手起枪落,一枪一个,白的进去红的出来,浓稠的血渍将枪头的红樱沾透,湿湿沉沉,不会飘动。
地上都是红黑的泥血。
他面前十名倭寇,一枪横扫九个,漏掉的那一个被黑色大刀拦腰砍死。
晏祈回头,看见闻人堂,“大人回来了!”他再往后看,只有几个随从。
闻人堂刀锋染红,往下淌着粘稠的液体,他不可抑地热血沸腾,边砍边答道,“大人在浪头屿!”
晏祈蹙眉想骂两句,一分心,就有歪着腿的倭寇上前偷袭欲砍他的马,他一枪挑死,然后继续骂,“桓征这个废物!”
大人一定是知道桓征不如他骁勇才去支援桓征的!
月照旷野,大夜弥天。
倭寇主帅左七郎朝空中伸出一只手,手的背后红光缭绕,烟尘滚滚,他挥手发号施令,又似对烽火中的白袍将领致意,“打得痛快,退兵!”
将士全都欢呼,摇旗呐喊,喊着“骁骑将军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