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需旁人来提醒。
从十几岁第一次见他那面,她自己就很清楚。
裴家的大公子好得天上有地上无,如云端上的星月,高不可攀。
这些日子以来,她拼尽全力地变好,就是为了能在面对他时别再那么窘迫,能够变得坦然一些。
她可以对素昧平生的h坦诚相待知无不,但眼前的裴知鹤不可以,她连一点点狼狈都不愿被他看见。
结婚前在医院里那几天,就像是她一直死死藏住的龃龉猛然暴露在天光之下,至今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如鲠在喉。
而她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羞于见人的所有细密心事,早就全部袒露在他面前。
像高高在上的神,恩赐他愚昧的信徒长梦不醒。
裴知鹤当时是怎么看着她一脸害羞地去给h寄信。
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说出那句h会加她好友,他很灵的呢
想起最近降临在她身上的那些好运和机会,江乔鼻尖发红,强行咽下哽咽,“裴知鹤,我以为靠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是不是都是你看我可怜,才给的施舍啊?”
“它们本来就属于你。”
裴知鹤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都快要碎了,“就算没有我,你也总有一天会得到。”
他喉结滚了滚,顿了好几秒才继续道,“隐瞒了h的身份,是我的错,但绝不是你想的这样。”
不是她想的这样,那又是什么。
江乔心里一团乱,突然没了追问的勇气。
像她之前察觉的那样,裴知鹤身上不准备向她敞开的秘密太多了,他好像一直在顾虑着什么。
顾虑到连句完完全全坦诚的解释都给不了。
只有一句道歉。
今天是h,明天就可能是别的什么。
到底是多大的忌惮,会让他这么沉默?
他有什么好怕的?
七年的经验和阅历差距,天壤之别的成长背景,让她看不懂他,连分析的头绪都摸不到一丝一毫。
江乔撑着地站起来,强打起精神整理乱糟糟的衣服,“我想自己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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