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忱柔和的目光落在月梨的侧颜上,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阴翳:“都杀了,一个不留。”
卫承东有些许的犹豫:“陛下三思”
“太傅,斩草要除根这个道理,还是当年你教给朕的。”怀中的女子似乎嫌吵,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鹤砚忱安抚似的抚了抚她的肩,“朕留着他们除了能得几句仁善的美名外,没有丝毫好处,只有隐患。”
“美名这种东西,于朕而是最无用的。”
卫承东哑然,他深知如今的帝王与先帝不一样,先帝在乎名声,在乎能否在史书上流传千古,可鹤砚忱不在乎。
朝中动荡三年,他如今需要杀伐果断,手腕狠厉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收回大权。
想到这儿,卫承东也不反对了:“是,微臣明白。”
“至于袁彰,继续派人去追捕,西海那边贤王残留的兵力,交给林将军处置。”
“是。”
君臣很快商议完事情,卫承东退下后又接连有臣子求见,纵然是休沐,可刚经历了一场动乱,朝中积压的事情很多。
鹤砚忱见月梨睡得沉,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将人轻轻放在榻上,便去了麟德殿的书房。
这一忙就忙到了晌午,直到季明过来禀告:“陛下,钰昭容醒了,吵着要见您”
鹤砚忱匆匆从书房回了寝殿,他就知道月梨醒来不见自己会闹。
殿中,月梨拥着毛毯坐在榻上,嘴角微微下撇,眸中满是不安,见到他进来更是变本加厉地哭。
鹤砚忱连忙走过去将人搂在怀中哄着:“怎么醒了?”
“陛下”月梨惶惶不安地抱着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