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成功研制后,除了用-->>以建设管道,李辰安拿到这等神物,自然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改善个人生活品质。
他那座闲王府,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个大型危房,四处漏风,遍地扬尘。
如今有了水泥,他立刻让墨承规带了几个得力的匠人,优先把他居住的那个小院给重新修整了一番。
地面先用碎石和粗沙打底,再浇灌上一层厚实的水泥砂浆,用木板仔细抹平。不过数日,原本坑洼不平、雨天泥泞晴天扬尘的泥土地,便化作了平整光滑、坚固耐用的水泥地面,光脚踩上去都带着一丝清凉。
墙壁也用掺了水泥的细泥重新粉刷,雪白平整,再也不见蛛网和脱落的墙皮。屋顶的漏雨之处,更是被水泥仔细封堵得严严实实。
最让李辰安期待的,还是他亲自画了图纸、让墨承规和老石匠费了不少心思才打造出来的豪华版水泥浴缸和新式灶台。
浴缸依着墙角砌成,内壁用细水泥打磨得光滑细腻,宽大舒适,足以让他整个人舒舒服服地伸展开,旁边还巧妙地预留了进出水口,只待清水引入。(关于水泥浴缸解释一下:水泥在比较稀的情况下是可以抹得很光滑的啦(参考自流平地板),粗糙一般是沙子凸出引起的,不含沙子的水泥细浆是很细腻的)
看着自己居住的小院焕然一新,尤其是那水泥浴缸初具雏形,李辰安心中对“退休生活”的憧憬又具体了几分。
而此刻,这位贤明王爷,便正躺在王府新修的、铺着光滑水泥地面的小院里,泡在他亲自设计的、宽大舒适的水泥浴缸中。
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碟精致的茶点和小环刚温好的热茶。
热水蒸腾,雾气氤氲。
李辰安舒服地喟叹一声,枕着浴缸边缘,只露出一个脑袋。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嘶哈”他满足地眯起眼睛,看着头顶那片被院墙切割出来的四方天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总算能安安稳稳地泡个澡了。这他妈才叫人过的日子嘛!为了这一刻,前面那些折腾,值了!”
他惬意地晃了晃脑袋,水波荡漾。
只是,这好日子还没享受几天,新的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张迁,这位新晋的代长史,几乎是以一种悲壮的姿态,抱着一摞比他人还高的纸卷——上面用炭笔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工程进度、物资调配、人口统计、钱粮收支的表格和文字——再次出现在了李辰安的面前。
他站在浴缸旁,看着自家王爷那副悠闲得近乎堕落的模样,张了张嘴,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辰安懒洋洋地掀开一条眼缝,看着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本王不是说了吗,小事不要来烦我。”
“天塌下来,先让赵磐顶着,赵磐顶不住,再让呃,再让墨承规想办法。”
“殿下!”张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疲惫和几分沙哑,“如今云州各项事务,虽在殿下规划之下,初见成效,但但后续的统筹、章程的制定、长远规划的擘画,乃至各曹官吏的考核与督导下官下官实乃学识浅薄,德行微末,恐难以胜任,更怕有负殿下所托,贻误云州大局啊!”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殿下,云州欲真正兴盛,非下官这等庸才所能支撑。下官斗胆,恳请殿下寻访一位真正德才兼备、能安邦定国的大才,出任长史之位,统揽全局,制定方略。”
“如此,方能不负殿下兴盛云州之宏愿,亦能亦能让殿下您,真正高枕无忧啊!”
李辰安从浴缸里坐起身,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肌肤滑落。他眯着眼睛,看着张迁那张写满了我不行了,快招新人的脸。
也是,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太彻底,也该给下面的人找个正经的项目总监了。
不然这张迁要是撂挑子不干,或者直接累趴下了,自己这好不容易才开始的养老生活,岂不是又要泡汤?
“苏明哲”他脑海中,很自然得就浮现出这个陈知州先前不止一次提及的名字。
前任云州县令苏明哲,字守拙,乃是景元十五年的进士,学富五车,为人刚正,因在京中弹劾权贵,触怒龙颜,被一纸贬斥,流放至云州担任县令。
后又因与当时的州官,据说是刘主簿一派的人,理念不合,不愿同流合污,一怒之下挂印而去,在云州城外三十里处的卧牛村结庐隐居,教几个蒙童读书糊口,自号东篱散人,不问世事久矣。
“此人有才华,有傲骨,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应该很闲,而且很郁闷。”李辰安心中盘算着,“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知识分子,最渴望的是什么?是认可,是施展抱负的平台!只要我把这个平台搭起来,再画个大饼”
他越想越觉得靠谱,当即从浴缸里一跃而起,抓过一旁的浴袍裹在身上,也顾不上擦干水珠,对着张迁便喊道:“备车!快!本王要去卧牛村访一位故人!”
张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应道:“是!殿下!只是您在云州,还有故人?”
李辰安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一边高深莫测地一笑:“故人嘛,见着见着,不就故了?再说了,为了本王日后的清静日子,就算是三顾茅庐,本王也认了!”
他决定亲自出马,去忽悠哦不,是去礼聘这位苏先生出山。
为了他伟大的躺平事业,这一次,他要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和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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