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鉴。”刘川脸上的笑容更盛,他躬着身子:“三殿下常,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秦州边防,不敢有半分懈怠。能得殿下如此肯定,实乃我秦州全军上下的荣幸。”
“只是”李景斥放下茶杯:“本宫看这日志上,巡查斥候皆是三人一队,携带三日干粮与饮水,本宫有些好奇”
“这斥候巡边,风餐露宿,弓马兵刃,皆是损耗,本宫想看看,与这巡查日志相对应的军械、粮草的调用与核销账目,也好对父皇有个交代,证明我秦州军务,清清白白,经得起任何查验,刘长史,应该不会为难吧?”
刘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就像一个原本准备充分、以为能轻松应付考试的学生,考官却突然问了一道卷子上根本没有、却又无法回避的超纲题。
巡查日志,可以提前做好,做得天衣无缝。
可粮草、军械的调用账目,那是一个牵扯到仓部、兵仗局、乃至后勤伙夫营等数个部门的庞大体系,那流水般的账目,哪里是说做就能做得干净的?
更何况,三殿下在秦州养了多少账面上没有的兵,吃了多少空饷、虚报军备,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李景铄似乎察觉到刘川的异样,补充了一句:“刘长史,你可莫要多心,本宫此举,绝非信不过三弟,我也是为了能将案件查得彻底,也好证明三皇子一片清白。”
可刘川的额角,已经控制不住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殿殿下”他的声音,比刚才干涩了许多,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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