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夜深露重,龙体为要。”
监天司都督,空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手里捧着一件用上好雪狐皮制成的披风,姿态恭敬。
李宗训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回来了?”
“奴才,叩见陛下。”
李宗训缓缓转过身:“你在云州待了数日,说说都看到什么吧。”
“回陛下,奴才见到的七殿下,与京中传闻截然不同。”
“哦?”李宗训眉毛一挑,示意他继续。
“云州城防坚固,坊市井然,百姓精神饱满,与昔日流民之地的景象判若云泥。”
“奴才亲眼见到,其工坊内有水力驱动的锻锤,日夜不休;田间有亩产十石的高产作物;城中学堂不只教授经义,更开设算术、格物等实用之学。”
李宗训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轻轻敲击,这些情报,他早已从监天司的密报中看过,但他更想听的,其实是空蝉的判断。
“所以,他确实很能干,那他可有何野心?”
这才是帝王最关心的问题,能力可以是利剑,也可以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刀。
“回陛下,这正是七殿下最令人费解之处。”空蝉微微躬身,“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并非源于野心,而是源于一种对麻烦的极致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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