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东翻开文件袋,抽出一张财政出账明细,“财政系统调出显示,拨款执行时间是2019年10月17日,而调度编号文件形成时间,是10月19日,两天后。”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但压的场上谁都不敢打岔。
那调度组的人终于说话了:“你要说我们提前拨款,我们可以解释;但你现在的意思是,这张编号不存在审批价值?”
张浩东点了点那张纸:“编号存在,批文不存在;路径存在,过程缺失。”
会议室里没声音。
他继续说:“我不是来定性谁违规,我只是把流程讲清楚。你们要说它是合规的,那请拿出它的审批链、预算节点、以及市里下达的红头文。”
他把那张编号放回袋子里:“镇政府已经就该编号资金流转,提交了市纪委专项协查。后续所有查办流程,交组织部门走。”
县委办的人沉了几秒,说:“你这话有点过激。”
张浩东坐直了身体:“我不是过激,我是说清楚。”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发改办的人盯着他。
“意味着育才楼这个项目不是‘建设出错’,是‘批文出事’。”
张浩东说完这句话,整个会场静的一根笔掉地上都能听见。
财政局的那个老主任叹了口气,推了推老花镜,说了句:“我就说那年那批调度编号用的太随意。”
那边调度组的人脸有点挂不住,没再吭声。
张浩东收好文件,起身鞠了一躬:
“我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是来对账的。账对清了,责任归谁,我不管;但账如果没人认,那镇上这口锅,我也不背。”
他收拾好东西,没等散会,直接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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