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帝王染了时疫,她倒是身子康健,那时候有百姓聚众闹事,说什么都要往帝王暂住的知州府中闯,只因有人说,还是王爷的帝王要死了,先帝再没了什么牵挂,会彻底放弃鄞州,将所有人不管生死病否,通通烧死。
迫不得已之下,她站了出来,与百姓说自己是皇子宠妾,而后抚着自己的小腹,说腹中已有了皇嗣,天子断然不会不管自己的孙儿。
可实际上,那时她还未曾与帝王圆房。
她迫不得已抛头露面稳住百姓,回了府中,帝王听闻了此事,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亦恨俭王行事狠绝。
他们隔着门说话,赵砚徽无能为力之下,语调都有些哽咽:“玉珺,你因我受了太多的委屈,我当初便不该将你带来,让你同我一起陷入危险之中。”
可那时的她一点都不觉后悔,帝王被外派出去,他们自小到大都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她舍不得他,更是不放心他,她也庆幸跟着帝王一同到了鄞州,否则若她知晓鄞州时疫时只能在汴京束手无策,又如何能帮着他稳住百姓?
她从门缝之中,看得见帝王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从床榻上跌了下来,半跪半爬地走到了门口,只为了听清她的声音。
他不让她进去,更不让其他人进去,每次送饭送药都是放在门口,他自己来取。
他说,自己可能再难活下去,不能再害其他人,多一个人不被染病,便多一个人能护着她。
她还记得,自己笑着同帝王说:“墨侯,咱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可要好好养着身子,我的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要是一直没子嗣,看你怎么收场。”
后来,这个谎到底是没能圆上,只能在回京途中,谎称体弱劳累落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