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日要比往年还要冷,她也没抱个汤婆子,待回了长春宫,她只觉手足凉的发痒,在炉火旁烤了好一会儿都缓和不回来。
她被禁足的消息,没等天亮便传得半个宫中人都知晓了,原本长春宫是许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的地方,如今却是各个都躲避着,虽不曾短缺过她什么,但来给她送用度的宫人都避之不及,怕对她热络了惹了日后红人的眼,又怕薄待了她,日后复宠再秋后算账。
玉珺倒是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只是她自己独坐长春宫的时候,突然发觉,若是不去想帝王和儒祈,她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
也难怪总说深宫女子寂寞,她入宫四年,直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
似困在掀不起浪是死水之中,挣扎无用、逃脱不得,只能眼睁睁感受水面一点点向上蔓延,日日被积压胸肺喘不上气,静静等着最后没过脖颈的一日。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她禁足之后,第一个踏进长春宫的会是皇后。
皇后是金玉堆儿里养出来的人,即便是到了别人的地界,也依旧形容高傲,踏进宫门睨着跪下一片的宫人,径直入了内殿上座。
玉珺见她时,喝了半天的茶都不见她开口,这才不得不主动道:“娘娘拨冗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公孙韵挑眉看她:“你这长春宫好生金贵,无事便不能来了?”
玉珺被她这话顶的一阵哑口,只得另寻话头:“娘娘乃后宫之主,自是哪里都能去得,对了,臣妾前日从宫外归来,在书肆中瞧见了些诗词拓本,想着娘娘或会喜欢,只是臣妾被禁了足,一直没能去见娘娘。”
她一抬手,宫人便将几本书恭敬捧到了皇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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