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离开后,月梨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鹤砚忱。
他闭着眼躺在那儿,微弱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眉目深邃,轮廓分明。
住持那番话落下后,月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相比一个虚无缥缈的来世承诺,自然是眼下鹤砚忱的身体更为重要。
不就说下辈子不能遇见他了吗?没关系,反正死了喝了孟婆汤,下辈子她也不会记得他了。
月梨想着想着就觉得脸上痒痒的,她抬手摸了摸,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可人生数十载光阴,转瞬即逝,她嫌不够。
鹤砚忱便是在这时醒来的,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见月梨趴在他身侧,脸颊贴着他的手心,微凉的触感是她的眼泪。
男人手指动了动,月梨立马就感觉到了,急忙抬起头。
“陛下?”月梨顾不得伤心了,惊喜之色溢于表,“陛下您终于醒了!”
守候在外面的季明和肖院判等人立即进来,月梨下意识地让开了床边的位置,站到一旁等着肖院判给他诊脉。
“过来。”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月梨呆愣愣地看过去,就见鹤砚忱一瞬不错地看着她。
肖院判撇撇嘴,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
月梨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陛下...”
鹤砚忱伸出一只手给肖院判诊脉,另一只手抬起替月梨擦了擦眼尾残留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