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子趁着人多,从怀里掏出几小包早备好的糖果,是香糯的桂花软糖,用细棉纸一颗颗包好,边走边撒向人群:
“今日是我威远侯府大小姐逃离小人,喜迎新生的大喜日子!各位乡亲请吃糖——”
“来年吉庆,好运连连!”
她笑得合不拢嘴,又顺势喊道:“烦请大家多帮忙传一句——从今日起,南城长安街下头南栅胡同口,开了家‘慈安坊’,若是有被逼嫁、不敢活的女子,尽管去找郡主!我们这里,有饭吃,有活干,还有命保!”
说完拎起小布袋,洒得更欢了。
街角那边已有小儿兴奋地蹿来蹿去抢糖果,几个年纪大的妇人听见“慈安坊”三字,小声嘀咕起来:“哎呀,这真能收留人哪?”
永宁侯躲在书房里,听完下人回禀着门前的热闹,只愤怒的闭了闭眼,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丢脸了!!!
胳膊还缠着绷带的李骁策站在一旁,唇抿得死紧,“父亲。”
“好!好!”
永宁侯忽然猛地起身,袖摆一挥,案上茶盏应声而碎。
他眼神里满是阴鸷的恨意:一个日落西山的侯府,还真以为自己拿他们没办法了不成?
心里却冷笑——老的一个比一个泼辣,那那些小的呢?!
既然两家已经结下死仇,他就绝不会再给威远侯府半点爬起来的机会。
他眼底阴光一闪,正沉着脸思忖下一步怎么走,门外脚步匆匆,管家进来了,额上还带着汗。
“走了?”他冷声问。
管家点头,又像是犹豫了下才道:“侯府那边那婆子走前,说威远侯府的老夫人有句话要带给您。。”
“嗯?”
管家咽了口口水:“她说,这件事在她那边已经翻篇了,往后两家若再见面,也还能算点头之交;但若您心里还过不去——”
他顿了顿,声音发干:“三年之内,若他们府中几个孩子不管出了什么事,不论是磕着了、碰着了、哪怕摔破点皮她都会直接算到咱们永宁侯府头上。”
“她还说,这笔账——要跟您,不死不休。”
“”
屋中骤然一静。
永宁侯脸色铁青,猛地一把扫翻案头的花瓶,瓷器碎裂声在廊下炸开,惊得门口小厮跪了一地。
——不死不休?
那也得看,她护得住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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