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活动已无大碍,甚至能提气运功,劈些柴火了。这本该是难得的安宁时光。
    然而,顾婉婉却仿佛与这静谧的涧谷格格不入。为了给穆青“补身子”,她几乎是铆足了劲往险处钻————
    三日间,手上添了被荆棘划破的新痕;五日不到,脚踝又被溪边湿滑的石头崴了一下。
    今日,更是为了捉一条肥鱼,被水底尖锐的蚌壳在掌心划开一道颇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清澈的溪流。
    山洞内,篝火噼啪。穆青拧着眉,小心翼翼地用洗净的布条为顾婉婉包扎那还在渗血的掌心。
    看着她原本纤白如玉的手上如今伤痕累累,他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带着几分兄长式的劝慰:
    “婉婉,顾家自有祖父与伯父顶立门户,纵你身负‘气运’之名,也无需事事以身犯险。”
    “守护大余河山,本就是我辈儿郎职责所在。待此番事了,班师回朝”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清丽却带着倔强的侧脸上,心中酝酿着未尽之语——
    待他携西域之功荣归,定当奏请陛下,卸去她司宸令的职责,然后他便能堂堂正正地求娶她为妻。
    身为穆家长孙,虽被人尊称一声“小将军”,然寸功未立,终究名不副实。此役,便是他求娶顾家三小姐的底气!
    “啪!”清脆的拍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顾婉婉猛地抽回了手,力道之大,让刚缠好的布条都松散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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