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猛地坐起身子大口的喘着粗气,手臂处的伤口也因她这一动作再次崩裂,可她却状若未觉,只惊恐的瞪大了双眸,好似刚经历过生死劫难一般。
红鲤闻声赶来,只见她惊魂未定的坐在床间,额角的汗珠正颗颗滑落,最后没入衣领,鬓角的碎发也已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脸颊上,好似刚沐浴过一般。
红鲤出声唤了许久都不见沈南音回过神来,她不禁有些担忧,作势便要去请府医。
此处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就传到了沈长峰的耳中,他忙丢下手中公务急匆匆的朝沈南音院子赶去。
好在沈南音没有被困在上一世的回忆中多久,他刚进屋便见红鲤正为沈南音换着药,随即清了清嗓子将守在屋外的裴贺宁带走。
片刻后,两人才被红鲤请入屋中,沈长峰面露担忧,“南音再忍一忍,为父已经命人去宫里请太医了。”
裴贺宁则默不作声的立在他身旁,视线偶尔扫过沈南音,可沈南音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更是连眼神都不曾给他一个。
从始至终,沈南音都只是同沈长峰说了自己近些时候在书院所学的东西,即便沈长峰有意问她受伤一事,她也给搪塞了过去。
她不想自己的父亲与朝臣闹僵,更不想将军府在朝中树敌,若是日后真的再无扭转局势的可能,她也希望其他人别随波逐流对将军府落井下石。
裴贺宁薄唇紧抿,垂眸听着父女二人的谈话,偶尔沈长峰唤他,他才会答上一两句,可每回沈南音都会紧紧盯着他,好似在警告他别多话一般。
见问不出什么,沈长峰也没再继续纠结,只叮嘱了几句便要离开,刚走出几步,他又忽然顿住,扭头看向裴贺宁,“这几日南音虽在府中休养,但课业断不能落下,辛苦贺宁再充当她几日的夫子了。”
“爹爹,我不”
不等她话音落下,裴贺宁立即朝沈长峰拱手道:“沈伯父放心,贺宁定会尽心尽力。”
“留步。”沈长峰拍了拍他的肩头,随即抬步离开,独留几人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