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贺宁俯身捡起她散落在地的宣纸,有些不解的蹙眉看向她,只见她双手撑着桌子缓步往后退去,最后竟无力的跌坐在椅中。
她抬手捂着胸口,秀眉紧拧,似是痛苦极了,额角也渐渐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不等裴贺宁靠近,她便开口道:“今日就到此结束吧,还请裴公子先行一步,我想歇一歇。”
“你伤口疼?”
裴贺宁抬手便要去揭她的衣袖,却被她一掌挥开,将要脱口而出的怒斥又硬生生被沈南音咽了下去,她改口道:“你先回去吧,我身子不舒服。”
裴贺宁悬在空中的手卷了卷,终是沉着脸转身离去。
良久,沈南音才缓过神来,她在心里无数次安慰着自己:无事的,裴贺宁还未认祖归宗,还有转圜的余地。
红鲤二人赶来时,被她苍白的面色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
“奴婢,奴婢这就去请府医来。”素锦忙转身小跑着出了房门。
陷入昏迷之前,沈南音似是听到了一道沉稳中带着焦急的声音,她想开口安慰,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她刚睁眼,便见沈长峰忧心忡忡的朝床边走来,“府医说你思虑过重,南音,你同为父说说,你到底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