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曾经亲身经历过,只怕时至今日她也依旧会被表象所迷惑,甘心继续做曲氏母女的踏脚石,任由其揉圆搓扁。
手指忽然被人捏住,她一抬眸便迎上了陆凝月略显担忧的眸光,“姐姐放心,我与哥哥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沈南音心下一软,眼眶再次浮现一丝酸涩,除了父兄外,陆凝月兄妹是唯一给过她光亮的人了。
不论旁人如何看她,也不论旁人如何诋毁她,陆凝月兄妹二人待她的态度从未改过。
可将军府的事情,旁人也不能插手,更何况陆凝月还只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若随意插手府中之事,只怕对她的名声也会有影响。
她抽回手为陆凝月理了理腰间的系带,微垂的长睫挡住了她眼底难以掩饰的感动。
须臾过后,她敛起思绪,抬手拍了拍陆凝月的肩头,柔声道:“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
本想着等秋猎过后慢慢着手对付曲姨娘布置在府中的那些个爪子,如今看来恐怕容不得她一拖再拖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行着,车中两人所皆一字不差的落入到陆知行耳中,他面上的温和之色逐渐冷了下去,攥着缰绳的大掌不禁收紧了几分。
沈南音年纪轻轻便已掌家数年,若非她心软,也断不会让下人胆敢阳奉阴违。
如果说从前陆知行只是对她多有照顾,那如今他对其唯有心疼。
一行人走了大半日才与陆府的车队汇合,陆知行俯身靠近车窗低语了几句,随即策马而去。
沈南音挑起车帘看着他逐渐变小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腰间的荷包。
一旁的侍卫以为她是要吩咐什么,忙策马靠近几步,恭敬地问道:“沈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吗?”
沈南音只轻轻摇了下头便收回手,任由车帘落下,挡住了外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