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府中困了多日,今日本想出府散心,结果还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如今,她不光要同裴贺宁虚与委蛇,更要时刻关注着苏雨落的动向。
    毕竟,上一世的现在,苏雨落可不曾入过京城,更不曾与她争夺一直发簪。
    所有不确定的因素全都都聚集到了一起,叫她竟一时有些难以招架,思绪都逐渐乱了起来。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视线中,由远及近的朝她走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中。
    沈南音垂了垂眉眼,旋即缓缓抬眸看向来人。
    良久的沉默过后,她倏然冷嗤出声,没好气的出声问道:“裴公子还有什么事情?”
    裴贺宁耸了耸肩,抬脚行至她对面落了座,给自己倒了盏茶饮下,才道:“在下这不是心有疑惑,故而请沈小姐为在下解惑来了吗?”
    闻,沈南音轻抚小石榴的手微微顿住,视线扫过他含笑的面容,最后落在握着茶盏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上。
    “沈小姐今日不敢与那苏家女争夺发簪,是担心二皇子会报复将军府么?”
    裴贺宁指尖轻点着茶盏,暗如幽潭的眸光紧紧盯着少女,继续说道:“还是说,沈小姐只是不屑于在下为您争取的任何东西?”
    沈南音眯了眯眼眸,旋即笑说:“裴公子想的真多,不喜欢便不要,为何落在你眼中便成了我不敢与之争夺?”
    “再者,不过一只玉簪而已,有什么可争的?”
    “那姑娘既然喜欢,便让与她又有何不可?”
    见她一脸坦然,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裴贺宁不禁狐疑,看她的眼神尽是探究之意,“只是如此?”
    沈南音毫不避讳迎上他的视线,反问出声:“那依裴公子所见,我应如从未见过世面的女子一般,单单为了一支玉簪便在玉缘斋与之大打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