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槟塔碎片上的,和行李箱轮子上的,一模一样。这不是巧合,是标记。
他们的血被改造成了一种信号源,只要流出来,就会留下可追踪的痕迹。
他猛地抬头。
左侧枪手刚扣下扳机,枪口微红,一粒蓝色结晶附着在枪管出口处,还没完全蒸发。
那不是火药残留,是涂层。
子弹上涂了东西。
杏仁味钻进鼻腔。
极淡,混在火药味里,一般人根本闻不出来。但他闻过太多次。在战区,敌方狙击手会用氰化物涂层子弹,一发命中,三秒内窒息,连急救都来不及。
这种毒液遇血即溶,破坏线粒体呼吸链,让细胞瞬间停止供氧。
他刚才翻滚时,有一发子弹擦过耳际。如果那发子弹击中他,现在他已经倒下了。
枪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点射,专打他的移动路线。他们不急,知道他逃不出这个包围圈。
四个人呈三角阵型推进,一人在前,两人侧翼,最后一人压后,战术配合严密得像机械联动。
他故意放慢右腿动作。
膝盖一拐,像是扭到了。
前方枪手立刻捕捉到破绽,往前突进,枪口压低,准备近距离控制。
陈砚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看见过新娘被控制时的反应——下颌肌肉抽动,瞳孔对光反应迟滞。
那是神经接口的延迟特征,信号传输有03秒的滞后。
这些人再快,也是机器驱动的肉身,反应速度再高,也逃不过物理延迟。
枪手冲到一半,陈砚突然后仰。
身体像折刀一样向后倒,同时右脚靴侧一滑,手术刀落入掌心。
他没起身,贴着地面横扫,刀刃贴着草皮划过,精准切入对方右脚跟腱。
枪手前冲的惯性还在,足底一软,整个人扑出去,脸朝下栽进花坛。
枪口走火,子弹打偏,擦过左侧同伴大腿,那人闷哼一声,膝盖一弯。
包围阵型瞬间瓦解。
陈砚翻身站起,没追击。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靠疼痛判断行动的,芯片会强制接管神经信号,让他们继续战斗。
他要的不是杀伤,是节奏的打破。
他回头看了一眼。
周慧萍正扶着新郎往地下通道退。
新郎还昏迷着,半边身子压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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