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落地时膝盖一沉,左肩顺势压进花丛边缘的泥地。
他没停,借着下坠的冲力往前一滚,右手已经把新娘推了出去。
三米外,秦雪蹲在通道口,白大褂下摆沾着血,伸手就把人接住。
她没说话,转身就往地下通道里退。
枪声在头顶炸开。
第一发打在他刚才翻滚的位置,泥土溅起。
五个人从排烟管跃下,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落地后立刻散开,呈扇形压过来。
枪口没开火,但每支枪都锁定了他的移动轴线。他们不是来杀他的,是来围的。
他抬头看了眼管顶。那三把飞刀还在,月光照在刀柄上,徽记清晰。
可现在没人关心谁扔的刀。真正要命的是这些人手腕内侧的纹身——火焰状的标记,边缘泛蓝,像是用化学染料蚀进去的。
他见过这个标记。
医院里那具杀手尸体被剖开时,小臂内侧就有同样的纹身。
当时他切开皮层,在神经束旁边找到一枚微型芯片,芯片表面刻着“新体-7”。
那是个实验失败品,脑干已经坏死,但肌肉反应还在,像是被远程操控的提线人偶。
眼前这五个人,动作协调得不正常。每一步都卡在节奏点上,没有多余晃动,也没有战术性试探。
他们不是雇佣兵,是清剿组,专门用来处理失控样本的。
他右手摸向舌根。
金属发卡藏在臼齿后面,是林美媛上次给他的应急工具。
他用舌尖一顶,发卡滑到唇边,抬手甩了出去。
月光正好照在金属面上,反光直刺左侧枪手眼睛。
那人本能抬手遮挡,动作迟了半拍。
就是这半拍。陈砚看清楚了他手腕上的纹身——火焰纹的底部有个微小缺口,和尸体上的完全一致。
这不是复制,是同一批次的标记。
他们来自同一个实验室,同一个批次,同一套控制系统。
发卡擦过那人眉心,带出一道血线。他踉跄后退,枪口一偏,子弹打空。
其余四人立刻调整阵型,枪口压得更低。
他们没追,而是继续推进,像一张收紧的网。
弹道压制变得密集,消音手枪的火药味混着夜风飘过来。
陈砚再次翻滚。
泥土沾在脸上,他没擦。
翻滚时左手撑地,掌心碰到一滩湿泥——是他刚才为新娘止血时掉落的布条。
布条浸透了血,还没干透。他指尖蹭过血迹,抬起来对着月光。
虹光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