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慌了,跪成一团。
“使不得啊公主,清梵大师关系国运,公主务必三思啊。”
祁朝谁不知道,这位清梵大师出生那日,天降祥瑞。
他出生时,眉间自带朱砂痣,被国师批为佛陀转世。
他也的确对得起这个名号。
自他出生,祁朝风调雨顺,很少遇到天灾。
因此,陛下特封他的祖父为昌顺候,他也被允许随意进入宫廷,为民祈福。
且不说杀了他会不会遭天谴,光民怨和天子之怒,就不是萧明玉能承受的。
在众人的劝说下,萧明玉才算捡回理智。
她看着那个倔强离去的背影,气得胸口疼,可她不能拿裴迦叶怎么样。
所有的怒火化成一句咬牙切齿的怨怼:
“丢出去,本宫再也不要看到他!”
宫人领命冲上来,一左一右架住裴迦叶,被裴迦叶推开。
“不用,我自己走。”
哪怕都走到小花园了,都还能听到公主的尖叫。
“多给本宫找几个男宠!三个,五个,不,本宫今晚要睡十个!”
“他以为他算老几。不就是男人吗,本宫多得是!”
污秽语,不堪入耳。
裴迦叶走后,房间里一片狼藉。
明玉公主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头发乱了,衣衫不整,看着就像个疯婆子。
她的贴身宫女进来伺候,屏退众人后,小心劝道。
“清梵那性子,您还不知道?”
“当年陛下要给他指婚,他还不是一样的拒了。您又何必与他置气,气坏自己,不值当。”
明玉公主气得直喘粗气,可眼神却清醒得很。
“不,这次不一样。”
以前的青梵,再怎么生气,也没说过像“见你第一眼就想逃”这样的狠话。
他的心是又硬又冷不错,可他的修养也是一等一的好。
被惹急了,只会不搭理人,绝不会恶语伤人。
今天的青梵,很不对劲。
她问宫女。
“刚刚不是有人来报,浴池有闯入的痕迹?”
“是只是一些水渍,不过清梵不是说了,他曾试图爬出去?那水渍说不定是清梵大师留下的,是奴婢们多想了。”
“多想?”萧明玉看着地上沾血的瓷片,冷冷一笑,眼神嗜血癫狂。
“他故意那么说,就是不想本宫查下去,那本宫偏要查!”
“他越想保谁,本宫越不能放过谁!”
宫女闻,深深叹息一声,只能应道:
“是。”
沈知意浑身湿漉漉地回家,免不了被周氏一顿唠叨。
还好她爹出城办事去了,她不用去被问话教训,得以窝进被窝,早早歇息。
沈知意累坏了,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月儿将昨儿得的金簪拿去典当了。
留在身边,若是被她爹发现,那可就存不住了。
月儿刚出去没多久,就折返回来。
“姑娘,裴家来人了。”
“你怎么回的?”
“我按姑娘教的,说您在马球会上受了伤,需要静养,不便见人,打发回去了。”
沈知意点点头,交代道。
“裴宁两家肯定闹翻了天,保不准会起歪心思。”
“这几日让铺子的管事们都小心些,不能让他们再拿到一分钱。”
裴家以往都是以沈家东家自居,没少在沈家店铺里白吃白拿。
如今既然决心断奶,必须一次性断个彻底。
沈知意推断不错,裴宁两家的确是翻了天。
特别是宁府。
公主府的人送账单到宁家时,已经过了子时。
宁夫人收到账单后一宿没睡,第二天便命人将账单送到裴府要说法。
裴家第一反应自然是找沈家要钱。
因沈知意早有交代,裴家走遍沈家多个钱庄,试图支取银子,均以失败告终。
到第三日,裴家终于坐不住。
一大早,裴府的人来敲门,就连周氏都被惊动了。
“知意,你迟早要嫁进裴府,这么做是不是过了些。”
知道自己母亲性子软,沈知意不得不耐心解释。
“正是因为女儿以后还要嫁进去,现在就不能心软。”
话未落音,月儿急匆匆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