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穿花回廊,远远听到欢声笑语。
是裴老太太、裴夫人和裴烬正送宁夫人出门。
月儿暗骂一声晦气,询问她要不要换条路。
沈知意面色如常。
“为何要避?我见不得人吗?”
她迈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刚绕过拐角,撞上一堵肉墙。
她没防备,被重重弹回,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手肘挫到地板,细细密密,针扎般的痛楚传来,她捂住手,抬头瞪挡路的罪魁祸首。
裴烬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影子结结实实盖在她身上。
“我说过,让你安分,你非要往宁伯母跟前凑!是半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沈知意无视他眼中腾腾怒火,在月儿的帮扶下站起来。
她滴米未进,又跌了一跤,脚软得厉害,若不是月儿撑着,她连站都站不稳。
即便如此难受,她还朝裴烬行了礼,咬牙不在他面前露出一丝怯弱来。
“二爷如无别事,请恕我先行告退。”
裴烬做好了她会吵、会闹、会胡搅蛮缠的准备,唯独没料到她这么安静。
深藏在心中的隐隐不安死灰复燃,像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脏。
“为何不通报祖母,自行离开?”
“不想等,便不等了。”
裴烬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攒紧,喉头发涩。
她这是在说老太太,还是在说他?
她这副冷淡模样,令他很不舒服。
她愚笨粗俗、不知礼数,他都可以原谅。
但不能像现在这样,如蒙着一层雾,看不清。
他彻底黑了脸。
“沈知意,我给你脸了?从我中状元起,你就摆着一副要死不活的脸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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