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心头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春桃?
她不敢久留,记下那小厮的模样,匆匆回了西厢院。
“夫人,有眉目了!”抱琴压低声音,将方才所见一五一十说与宋锦时听。
“那小厮我认得,是昨日给厨房送菜时,故意打翻您汤碗的那个!春桃又是宋元秋的人,这事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宋锦时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着:“狗洞、小厮、春桃......宋元秋这步棋走得倒不算隐秘,她既急着动手,必是怕夜长梦多,想在庆功宴之事查清前除掉我们,好名正顺入主国公府。”
转念一想,否定了自己说的话,宋元秋还没蠢到这个地步,而且赵氏一定告诉了她自己将会在庆功宴上做那件事...
既没了庆功宴,那她下手也是无可厚非,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宋锦时抬眸看向抱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你设法去寻些能让人短暂失语的草药,混在茶水糕点里,春桃定会再来,再遇到,随便寻个由头给那小厮,借小厮的手给春桃,记住,做得干净些,莫要留下痕迹。”
她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心中暗想,这场棋局,该轮到她落子了。
抱琴虽不解为何要如此,但对宋锦时的智谋向来信服,立刻点头应下:“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看着自己主子恢复了往日神采,抱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替主子办事儿都有劲儿了。
不出半日,抱琴便寻来了草药,按宋锦时的嘱咐捣成粉末藏在桂花糕中。
傍晚时分,那打翻汤碗的小厮果然又出现在西厢院附近,似是在有意无意地徘徊。
抱琴端着一碟刚出炉的桂花糕上前,脸上堆着怯生生的笑:“小哥儿,我方才见你在这儿站了许久,许是在等什么人?这是我家夫人亲手做的糕点,味道尚可,你若不嫌弃,便拿去尝尝吧。”
小厮眼神闪烁,假意推辞了几句,终究抵不过糕点的香气,接了过去。
待小厮吃起来,抱琴又拿出一包油纸,特意嘱咐:“小哥儿,这包你就带给你的家人吃,外面可是买不到的。”
抱琴心里打着算盘,她调查过,这小厮并无家人,近几日,两人频频私会,有没有私情暂且不说,这桂花糕他定会带给春桃吃。
夜里,宋锦时正对着烛火梳理思绪,忽闻院外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夹杂着含糊不清的争执。
她走到窗边,借着月光依稀看到春桃正抓着那小厮的手臂,面色焦急却只能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急得满脸通红,手脚乱舞。
春桃又惊又恐,将小厮的手臂抓得通红,慌乱之中摔倒在地,转身便要逃走,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顾淮书逮了个正着。
顾淮书目光锐利,扫过小厮和地上的春桃,冷声道:“深更半夜,你们在此鬼鬼祟祟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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