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名唤印五,是顾国公府西厢院看门的。
印五见自家世子来了,慌忙跪地磕拜,同时胆怯的与春桃拉开距离。
春桃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得将头死死抵住地面,顾淮书身后的叶七上前查看一二,回禀道:“世子,被人下了哑药。”
顾淮书的眉头皱得更深,眼中晦暗不明,叶七呵令印五交代清楚。
印五声音颤抖:“世子爷,我…我和春桃…我们二人…”
他的魂儿都要吓飞了,颤抖得字不成句,顾淮书冷漠的眸子里都是狠戾,不耐烦地叹了叹气。
叶七立马会意,将剑拔出便架在了印五的脖子上:“如实说来!”
印五的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掉,不敢有丝毫隐瞒:“春桃常来咱顾国公府,一来二去,我们两人心生欢喜,她不嫌弃我的身份,我们这才…只是不知为何,春桃今日来,竟突然间说不出话来,还请世子爷明鉴。”
顾淮书半信半疑地看着印五,叶七上前查看那油纸包的里的吃食,又看了看茶壶里剩下的半杯水。
嗅了嗅,摇了摇头:“并无异常。”
顾淮书抬眸与窗前正向外看的宋锦时四目相对,大步流星的便走进了院内。
叶七将二人带到房门前。
宋锦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人,目光最终落在顾淮书的身上。
瞧他这兴师问罪的阵仗,宋锦时还以为他又要来对她动手。
未料到,顾淮书声音冰冷,眸色狠戾,只说了句:“你做的?”便坐了下来,并未有以往的冲动。
但宋锦时并不敢卸下防备,起身后退了半步,恭敬行礼:“妾,不明白世子在说什么。”
明摆着私相授受的事,他看不见?宋锦时并未点破,等他先开口。
顾淮书看宋锦时这般无所谓的样子,本想好好与她沟通,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在你西厢院外的事,我问你,你装糊涂?”
宋锦时淡淡地笑了笑:“世子,妾身现在不过顶着一副空名,无一点实权,国公府随便一个奴婢都能对我指手画脚,妾身也实在是没办法。”
说着,轻咳了两声,捂了捂胸口,扶了扶额间,脚步后退有些虚浮,抱琴连忙上前搀扶。
“宋锦时!”顾淮书见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眼便看出她是装的。
如今庆功宴的事还没调查清楚,顾淮书更不敢动她分毫,以往她多少有些居功自傲,现下被圣上冷落,倒多了几分顾忌。
“春桃是元秋的丫鬟,你对元秋下手不成,便对一个婢女下手?”顾淮书低声呵斥。
宋锦时抿了抿嘴:“世子,证据呢?我刚才见印五那心虚的样子,您应该并没有特许春桃来国公府吧,既没有应允,光是我见她已有几次了,世子不怀疑,她来国公府做甚?”
未等顾淮书说话,她继续有理有据地开口:“如世子所说,我要加害宋元秋,想必她的丫鬟也恨毒了我,所以才接近我西厢院?”
只可惜宋锦时说的话再有理有据,在顾淮书看来都是巧令色。
“元秋为人心善,选中的丫鬟定然也不会想你口中所说的那般心思多,你在宋家遭了大难,或许是让春桃来时刻看看你的情况,你以为人人都是你?”顾淮书扫了一眼宋锦时。
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丫鬟,并不是宋元秋,要真是冒犯了宋元秋,顾淮书说不定会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