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和晚杏应了一声,便下去忙碌了,孟清念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疲惫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
她抬手抚上心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顾淮书挡在她身前时,传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她对顾淮书的感觉,当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从前的他,冷漠疏离,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眼,可如今,他却屡次三番地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为她解围,替她撑腰。
这份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分不清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所图。
她想起他挡在她身前时那挺拔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知道何时心中对他的厌恶好似轻了几分。
她用力摇了摇脑袋,将这想法散去,她最不能的就是重蹈覆辙。
只是这沈文轩到底是怎么回事,定不是奉沈相之命,如此荒唐的行径倒是像被人挑唆的。
不过是谁挑唆,孟清念并无心探究。
当务之急是明日的行程,她需打起精神应对接下来的路途。
孟清念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且压下,起身走向桌边,准备查看抱琴和晚杏是否已将早膳备好。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院外传来孟苍澜的声音,他似乎在与管家交代着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
她走上前去,关怀道:“怎么了哥哥?”
孟苍澜见她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方才收到边关急报,对方有异动,父亲让我即刻起程相助。”
孟清念心头一紧,边关不稳向来是大事,难怪哥哥如此焦急。
“那你何时出发?”她问道。
孟苍澜道:“半个时辰后就走,我已让管家去备马和干粮,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匆匆跑来,脸色发白:“公子,不好了,府中马厩的马……不知为何都蔫蔫的,怕是跑不了远路了!”
孟清念和孟苍澜对视一眼,皆是一惊。
马厩的马向来精心照料,怎会突然出问题?
孟苍澜沉声道:“去看看!”
三人快步赶往马厩,只见十几匹骏马果然个个耷拉着脑袋,呼吸粗重,有的甚至卧倒在地不起。
马夫急得满头大汗:“方才还好好的,就喂了些草料,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孟清念蹲下身,仔细查看一匹马的口鼻,又闻了闻旁边的草料,眉头紧锁:“草料里掺了东西,无色无味,但能让马匹暂时无力,看来是有人不想你离开京城。”
孟苍澜脸色铁青,两人都明白,这背后定有推手。
眼下边关急报如火,马匹却出了差错,这分明是故意拖延他的行程。
孟清念站起身:“哥哥,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驿站换马!”
她的想法和孟苍澜想的如出一辙:“正有此意妹妹,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孟苍澜立刻召集手下,让他们带上武器和行囊,自己则快步走向府外,准备先行去驿站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