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藏禅师呵呵一笑,正欲要开口。
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宾客席传来:
“这有什么难的?”
全场一静,齐刷刷扭头——
竟是叶天龙。
他正翘着二郎腿,手里不知从哪摸出一包瓜子,咔哧咔哧嗑得正欢,一边吐壳一边笑道:
“你们说佛法无边到底多大?这不就跟问‘空气有多重’一样吗?”
众人:“……”
天藏禅师眉头一皱:
“难道这位施主有什么看法吗?”
叶天龙摆摆手,一脸“你们太较真”的表情:
“哎哟,别这么严肃嘛,论道又不是考试,还不能让人说句大实话了?”
他嗑了颗瓜子,慢悠悠道:
“你说空气有多重?称不出来,对吧?但你敢说它不存在?你敢不呼吸?”
“佛法也一样啊——它不占地方,不挂号码,没法打包带走,但你只要活着,它就在你头顶飘着,心里藏着,梦里绕着。”
他指了指天藏的心口:
“你要是心里装着佛法,那它就大得能装下整个宇宙。你要是心里只想着‘赢’,那它再大,你也只能看见自己那颗小心眼。”
全场愣住。
这话说的……咋就这么有道理呢?
叶天龙继续道,语气愈发调侃:
“所以啊,和尚你问‘多大’,就像问‘爱情有多重’‘梦想值多少钱’——你拿秤称不出来,就非说它不存在?”
“佛法无边,不是因为它大到没边,而是因为它根本就不是用来‘量’的。”
他耸耸肩:
“你非要用逻辑框它,那它就是‘悖论’。”
“可你要是用‘心’去碰它,它就是——嗯……就像这瓜子仁,嗑开了,才知道香不香。”
“噗——”
林晚晴没忍住,笑出声来。
连萧若宁都掩嘴轻笑。
台下香客也纷纷松了口气,紧绷的气氛竟被这一包瓜子给撬开了。
就连慧真大师和慧觉主持也都纷纷眼前一亮,看向叶天龙。
而天藏禅师在听完叶天龙这番“理论”之后,也是一时间哑口无,不过好在,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和尚开口了:
“施主,你这完全就是谬论,我们这是在讨论佛法,你应当用佛法来解答!”
叶天龙瞥了一眼那小和尚,嗤笑一声:
“我又不是和尚,我哪懂什么佛法?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小和尚脸色铁青:“荒谬!你这是戏谑佛法!”
好在这时,天藏禅师拦住了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叶天龙道:
“这位施主虽说说得浅白,但是不无道理,不知道施主尊姓大名?”
叶天龙依旧那副懒散的样子,道:
“叶天龙。”
“原来是叶施主,想必你也是一个通晓佛理之人,大夏不愧人杰地灵,随随便便就遇见这么一位颇有佛性少年。”
说完,他又继续道:
“既然施主对佛理如此透彻,那不如阁下也来上台一起论道?”
此一出,全场再度哗然!
这老和尚还要不要脸了,见自己论不过慧真大师,居然想从一位年轻人身上找回面子?
草,这小日子也太不要脸了吧?
就连萧若宁和林晚晴都没想到对方的矛头会忽然指向叶天龙,纷纷看向他道:
“天龙,别冲动,这和尚肯定没打好主意!”
“他就是想叫你丢脸!”
慧觉主持和慧真大师脸色都微微难看起来,这个天藏禅师真当厚颜无耻,于是慧觉主持抢先一步开口:
“阿弥陀佛,禅师,这位施主虽说懂得一些佛理,但终究是俗世之人,论道之事本是佛门内部切磋,怎好让施主贸然参与?”
慧真大师也是点头:
“没错,若是禅师论得不尽兴,贫僧尚且还能奉陪。”
可天藏禅师却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微微摇头:
“主持此差矣,佛法本就不分僧俗,叶施主能将‘佛法无边’说得这般通透,可见佛性深厚,与贫僧论道一番,说不定还能碰撞出更多妙悟,何乐而不为?”
说完,他目光看向叶天龙:
“不知,施主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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