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恪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息怒。儿臣观此犁,似是模仿民间农具仓促改制,未能把握省力关键。其实曲辕犁的精髓不在于辕身弯曲,而在于”
“你闭嘴!”李承乾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抬头打断他,眼中布满血丝,语气尖锐,“你懂什么!定是你嫉妒本宫立功,暗中动了手脚!李恪,你安的什么心!”
李世民厉声喝止:“住口!李承乾,你自己无能献丑,还敢迁怒他人?”他狠狠瞪了长子一眼,转向李恪时,语气才缓和了些许,“恪儿,你继续说。”
李恪神色平静,指着断裂处解释:“曲辕需与犁梢形成四十五度夹角,才能分散拉力。而这架犁的曲辕过于弯曲,反而增加了阻力。至于犁铧倾角,需根据土壤干湿调整,沙质土宜陡,黏质土宜缓,并非一成不变”他随口说出几个关键数据,条理清晰,精准得让工部匠人连连点头,眼中露出钦佩之色。
李世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看向李承乾的目光已充满失望与痛心。李恪说的这些细节,涉及力学与农艺的结合,绝非粗浅模仿就能知晓,显然李承乾献的犁大有问题。
“李德全。”李世民声音冰冷如霜,“将这架犁带回工部拆解查验,看看究竟是何人打造,用了什么材料,一查到底!”
“儿臣有罪!”李承乾见势不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两步想要靠近,却被李世民冷冷的眼神逼退,“儿臣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这犁这犁是儿臣让匠人打造的,细节之处确有疏忽求父皇恕罪!”他不敢承认盗图之事,只能拼命往匠人身上推,说话时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李世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长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惜,随即被失望覆盖。他本以为李承乾终于有了长进,没想到竟是一场弄虚作假的闹剧。“你可知欺君之罪?”
“父皇饶命!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开恩啊!”李承乾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坚硬的青砖上,很快便渗出血迹。
长孙无忌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求情:“陛下息怒,太子也是一片孝心,只是急于求成失了分寸罢了。念在他初犯,还请陛下从轻发落,以观后效。”
李世民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已恢复几分平静,挥手道:“罢了。李承乾禁足东宫三月,抄写《农桑辑要》百遍!这曲辕犁之事,朕会另派专人负责。”他看都没看李承乾一眼,转身对李恪道,“恪儿,你随朕来书房。”
李恪心中了然,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神色。这场闹剧终于让李世民起了疑心。他跟在李世民身后,清晰地听到身后李承乾压抑的啜泣声,以及长孙无忌投来的阴鸷目光——那目光淬着寒意,仿佛要将他洞穿。李恪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书房内,檀香袅袅。李世民坐在书案后,盯着李恪看了许久,眼神复杂难辨,似有探究,有欣慰,亦有几分深沉:“恪儿,你老实告诉朕,这曲辕犁的真正设计者,是不是你?”
李恪没有直接承认,只是躬身道:“儿臣只是对农具有些兴趣,偶有心得罢了。父皇应以国事为重,谁设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惠及百姓,助春耕顺利。”他语气平静,神色坦然。
李世民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又有几分释然:“你啊比你大哥懂事多了。”他提笔在圣旨上落下朱批,递给他,“传朕旨意,命吴王李恪主持曲辕犁改良事宜,工部全力配合,务必在春耕前造出合格农具!”
系统提示:触发主线任务‘农具革新’,奖励‘材料学精通’技能李恪双手接过圣旨,指尖微颤。他知道,这不仅是父皇的信任,更是一场必须打赢的硬仗。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圣旨的明黄卷轴上,映照出少年皇子眼中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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