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没答,视线始终在她身上,满是心疼,-->>说:“那时候我们都在等出境的审批材料,只有赵恒比我们自由,就让他提前过来打探你的消息。”
    她垂眸看脚尖:“好吧,我当时随便猜的,你不会因为这个就罚他吧?”
    “当然不会。”回答得十分自然。
    两人一路往里走。
    舒晚的手一直被他握着,感觉有一丝丝不习惯,于是轻轻挣脱。
    男人没勉强,朝诸多房间扬扬下颌,“喜欢住哪间?”
    她挑了间视野开阔,能从窗户望到很远的房间。
    孟淮津跟着进去,轻轻关上门。
    听见响动,舒晚猛然回眸,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他只好迅速打开门,问:“累吗?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下?”
    是有点儿,舒晚点点头,坐到那张死宽死宽的床上,回眸看他,“你住哪间?”
    男人视线幽邃,很深、很直、很重、很痒,“我住哪里?”
    这边脸颊蹭一下发热发烫,迅速蔓延止耳根,缓缓扭过头去,“抱歉,不管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但我现在都不记得。尽管我怀了你的孩子,但是,我可能暂时,还没法跟你同睡在一张床上……”
    她小心翼翼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缕缕不明显的戒备与惶恐。
    “好,”孟淮津缓缓走过去,面向她背靠着木窗而站,声音温和,“我住你对面,有事随时叫我。”
    窗门是敞开的,外面的光景格外漂亮,像闪烁的泡泡,澄净清幽的空气里,他的目光犹如一张网,能缠住所有视线。
    舒晚费了好大的劲才挣脱他如钩子般的注视,淡笑:“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
    男人微微扬眉:“为什么?”
    “帅气,野性,张扬,荷尔蒙。”她简意赅总结。
    他轻笑,“喜欢我的人不少,但敢靠近我,并大胆追求的,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
    “为什么?”她问着,又自问自答,“因为你脾气臭,气场大,让别人望而生畏。”
    “……点评一针见血。”
    “那,那个不知死活追求你的人,是谁?”她对上他黑黝黝的视线。
    他没接话,但瞳底神色逐渐意味深长。
    答案很明显。
    好吧,反正她也记不得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舒晚放弃辩解。
    孟淮津的目光不受控往她平坦的小腹上移去,低声同她商量:“我能感受一下他们吗?”
    舒晚跟他短暂的两次接触,他很多时候都不正经,野性张扬,眉眼间总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锐利,行事不拘一格,像匹难驯的烈马。
    可当他真正收敛起那份张扬,沉下性子的时候,那股压迫又会瞬间透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担当。
    这种担当不是刻意的故作沉稳,而是从骨血里渗出来的能力感,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稳稳地站在那里,扛下风雨,寸步不让。
    比如现在,他眼底的捍卫与坚定。
    本能的保护欲虽然让舒晚不受控制抓紧床单,但她还是说:“你是他们的爸爸,可以摸的。”
    孟淮津顿了片刻才走近,隔她一拳的距离坐下,摊开掌心,轻轻附上去。
    舒晚的小腹平坦得像一块被月光熨帖过的丝绸,肌理下是温热的软,指尖落上去的瞬间,能清晰感觉到皮下血管里缓缓流淌的脉搏。
    从生理上来说,那两枚刚刚着床的胚胎不过是几簇细胞的聚合,小到连b超都很难捕捉,更不可能有任何知觉。
    可就在孟淮津的掌心轻轻覆上、指腹隔着衣服轻蹭那片温热的刹那,仿佛有一股极轻的颤抖顺着指尖爬上手臂,漫过肩胛,直达到头皮层。
    ——这是生命的震颤,是他们情到深处的结晶。
    来得不是时候,却又来得正是时候。
    “晚晚厉害,一怀怀俩。”孟淮津柔声夸赞。
    舒晚有一说一,“从医学的角度来讲,双胞胎的概率是很小很小的,如果不是男性那方太卖力……千军万马中,应该也不会出现两名小兵同进一个屋的情况。”
    “………”文科生的表达力,是嵌在骨子里的。
    孟淮津呼吸沉重,无可奈何,又不让睡一张床,还要听这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电话在这时震动,担心有辐射,孟淮津起身走到窗边才接起来。
    那头,侯宴琛问:“孟少,任务进展得怎么样,人找到没?”
    “她怀孕了,刚好五周左右。”
    “………恭喜,人没事就好,什么时候回来?”
    “是双胞胎。”
    “。”
    “我刚刚初步感受,觉得应该是对龙凤胎。”
    ——嘟嘟嘟,电话直接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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