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班主任是谁？哪能这么毫无节制地训练？这样竭泽而渔，学生精力不济，理论课怎么跟得上？”

身边的武魂系主任毕恭毕敬地告知了周涟的名字，少哲面色沉沉不说话，主任见他不说话也不吭声，权当没看见他脸色。

少哲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武魂系成了体术学院了？我这个做院长的竟然不知道，真是失职!”

见装聋作哑不管用了，武魂系的主任话锋一转，义愤填膺连连称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是一刀切的、不正确的、根本没能发挥出每个学生的优势、忽视了学生发展的多样性、体现不出我们学生教育的方向，违背了学院教育的初衷……”

少哲不耐烦地摆摆手，今晚发生的一切让他心烦意乱，先是被邪魂师耍，有和仙琳儿大吵一架，尤其想起钱多多那张老脸他就忍不住作呕，现在一个新生生死未卜，他如今没有丝毫兴致听这老主任的套话。

“你这些废话留到谢罪大会上去说吧。”少哲大手一挥，“我就问你能不能解决问题。”

主任低头连连称是。

屋内，王东逐渐清醒过来，听明白他们的来历，当即把这些天霍雨浩其实也没怎么回来住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用的理由是霍雨浩跟他讲过的辅助系另有安排云云。

蔡媚儿和少哲交换了一个眼神，少哲沉吟片刻示意她出来。

蔡媚儿问了王东的身体状况，王东连连摇头只说自己太累了，蔡媚儿确认他没事才站起身来朝门外走了。

王东十分疲累，蔡媚儿刚为他关上门，就听见门内传来“嗵”的重物倒地的声音。蔡媚儿皱起眉头，目光钉向主任。

主任不语，只是一味低头。

少哲谆谆提醒：“在其位谋其事，学生的事才是学校最根本的事，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主任连连称是。

目送两位院长走远，主任直起腰来深深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忧愁。周围全程一不发的基层小领导们围上来，七嘴八舌道：

“主任，怎么办呀？”

“是不是要去提醒一下周老师呀？”

“真要开谢罪大会吗？”

主任白了那个说谢罪大会的一眼：“谢罪什么？有什么罪啊？这种事什么时候没有？让领导撞见了就有罪了啊？”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主任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哲离去的方向，对心腹们道：

“这样，过两天交一份申请上去，就说要促进学生们素质全面发展，让上头批一笔经费下来。”

“然后这事就算结了。”

心腹们不解，面面相觑。

主任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经费批不下来，工作自然开展不下去。过错就不在我们了，”

一个声音弱弱问道：“那万一上面批了呢？”

主任气结：“糊弄个企划案交上去呗。上头这辈子都不一定再下来呢！批了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啊。”

又有一个声音：“那周老师……”

主任气笑了：“怎么还不明白啊，老师在这件事里不重要！”

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声音：“那这位同学……”

主任满不在乎：“那就更不重要了！等一下，他刚才和蔡院长说话了是吧……仅代表学校的名义给他的资源里加上枚玄水丹吧，告诉基层的人姿态放低一点，但是除了基层的人谁都不要出面了，听懂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争先恐后地献上马屁。

主任倨傲：“要不我能做主任呢！”

突然，眼前的走廊仿佛变得很远很远，身边的一切仿佛尽数消失了，主任浑浊苍老的目光眺过长长的幽谧的走廊，主任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一股危险的预感席卷了他的身体，他全身抖擞，口中喃喃道：“领导们有领导们的折腾法，我们有我们的折腾法，谁也别说谁……”

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就如潮水般褪去了。

主任长舒一口气，挥挥手让众人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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