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霍雨浩哑着嗓子：

“我不明白宗主的意思。”

他又摇了摇头，宁渠盯着他笑。

“世人总觉得世间事可以算尽。”

“不过投桃报李、等价交换。”

霍雨浩疑惑道：“哦？宗主大人以为不是吗？”

宁渠摇头，笑道：

“这正是天下顶顶的骗局。”

“我无意质喙你的生存策略，利益交换是你的舒适区，当把自己作为交易的一环时，你感到安全。”

“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是你的错。”

宁渠搓了搓手指，叹了口气：

“你一定付出了很多，让那些人支持你。”

霍雨浩不不语地看着他，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这不是你的错。”

他又强调了一遍。

“你本来不该承受这些。”

“但是，世间事哪能尽数如人所料呢？”

“你站在这，我站在这，难道是我们愿意的吗？”

“无非时也运也，命也罢了。”

霍雨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是被逗乐了。可他脸上没有笑容，收了声，又是沉沉的面色。

宁渠面色平静，即使霍雨浩嘲笑他也面不改色：

“霍雨浩，我只问你，你要什么？”

“如果你没有遇到这许多事、许多人，你想要什么？”

霍雨浩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回道：“我要许多的天材地宝、修炼资源。”

宁渠摇头：“不对不对，这是魂师霍雨浩想要的，如果你没有成为魂师，资源对你毫无用处，你不会要这些。”

霍雨浩嗤笑一声，又说：“我要母亲复活，公爵夫人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位公爵大人跌落尘埃悔恨终身。”

宁渠又摇头：“不对不对，这是霍云儿的儿子想要的，如果你不是她生的，霍云儿与你毫无关系，你不会要这些。”

霍雨浩笑容更加讽刺：

“宁渠宗主有话不妨直说，没必要和我推来推去。”

宁渠笑笑：

“我不知道你以往做的那些交易都是什么样的。”

霍雨浩不耐地打断：

“要我把前因后果起承转合说出来为宗主大人参考吗？”

天梦冰蚕在霍雨浩精神世界弱弱发问：

“你怎么这么强势……不谈了吗？”

霍雨浩在精神世界里抓狂：

“这人不正常！他到底为啥能发现你们啊！”

霍雨浩嘴角抽动，掀桌的冲动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宁渠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深，像是在看霍雨浩，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人：

“我只问你，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被赋予了霍雨浩名字的灵魂，你想要什么？”

“不如我送你一件礼物吧。”

“从今天开始，你会自由快乐、无忧无虑。”

宁渠笑道：

“送给我面前这个穿越了血与泪的孤独灵魂。”

霍雨浩哑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在内心里祈祷，期盼那几位神乎其神的天外来客能听见他。

系统，说点什么吧。

你开口对我说点什么吧，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霍雨浩突然想起系统讲过的瓶中魔鬼的故事。

一个魔鬼被封在瓶子中，在漫长又无望的等待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世纪。

他被困的第一个百年，他发誓谁救了他，就要给他终身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