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军装?”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意。
“李副部长,你搞错了一件事。”
霍沉渊一步步走向李副部长,军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的军装,不是任何人能脱的。包括你。”
他在李副部长面前站定。
“还有,我妹妹现在生死不明,而你却在这里因为你女儿的一点委屈,就要挟我?”
霍沉渊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李副部长,你是不是搞错了谁更重要?”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大步走去。
“你敢!”李副部长气得浑身发抖,“霍沉渊!你给我站住!”
霍沉渊没有理会身后的叫喊声。
车门砰的一声被拉开,引擎瞬间轰鸣起来。
方向盘被他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霍沉渊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早上在玄关口的那一幕。
她躲闪的眼神,她急于离开的背影。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再坚持一下?
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她塞进车里,送到图书馆门口?
如果她今天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个念头,那一刻快让霍沉渊疯了。
真是疯了。
油门,被他一脚踩到了底。
与此同时,霍司烨已经一脚踹开了江家那扇薄薄的木门。
江振国和江月华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魂飞魄散。
“霍司烨?你……你干嘛!”
“私闯民宅啊你!”
霍司烨根本不理会他们,他几步上前,一把攥住江月华的手腕,将她从江振国身后拖了出来,死死地按在墙上。
“我只问一遍,江渝在哪?”
他的声音不大,却吓得江月华瑟瑟发抖。
江月华想起前世霍司烨在大院里摔东西的样子。
那不客气的眼神在这一刻重合,似乎他一直是这样,只是对江渝的时候才会笑得很开心。
平日里那个对江渝嬉皮笑脸的少年,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月华还在嘴硬。
“江渝不见了,江月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旁的江振国听到后也有些震惊,但还是把江月华护在身后。
“江渝是你们霍家的妹妹,不见了你来我们江家干嘛?”
江承志冷哼一声,也随声附和道:“对啊,来我们家兴师问罪,还不如好好检讨一下你们自己。”
“是不是现在又不想要江渝了,所以闹这么一出,再嫁祸给我们?”
霍司烨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不禁更加心疼江渝以前的日子。
他直勾勾盯着江月华,他敢确定,江月华心虚的样子肯定知道什么!
大哥判断得没错!
“不知道?”霍司烨冷笑一声,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江月华,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到时候,你猜猜,你这几个哥哥谁能保住你?”
“我想给你们定罪,有的是办法。”
江月华的瞳孔猛地一缩,但随即,她又表现得好像刚想起什么似的。
她眼神变得惊慌,无助。
“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有个叫钱文斌的在我们家里来找了江渝”她颤抖着说出了那个名字,“会不会是他把姐姐接走了!”
“怎么办!姐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垂下眼,掩去里面的怨毒。
告诉你又如何,等你们找到江渝,她恐怕已经被那个疯子毁了。
霍司烨没有过多停留,知道这个人名字之后就赶紧把消息传给了霍沉渊。
江家这些人,他过几天再来收拾!
特别是这个江月华!
不出十分钟,霍沉渊动用军队的关系找到了钱文斌的所有信息。
当他一脚踹开钱文斌家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时,一股阴冷、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霍沉渊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屋里没有开灯,桌上、地上,散落着的全是江渝的东西。
一张她没及格的数学卷子,一支她用过的钢笔,甚至还有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
墙上,贴满了她的照片,有的是毕业照上剪下来的,有的,则是在暗处偷拍的。
霍沉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地图,上面用红笔画着一条扭曲的线,终点,直指北郊废弃仓库。
“砰!”
厚重的铁门被他用肩膀狠狠撞开。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乙醚和灰尘混合的刺鼻气味。
江渝被反绑在一张破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团,长发散乱,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了血痕,人是醒着的,正拼命地用椅子腿一下下地撞击着地面,试图发出声响。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