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设在偏厅。
    傅千秋体力不继,先行回房休息。
    席间,气氛依旧压抑。
    苏时雁笑着给林静娴夹了一个水晶虾饺。
    “静娴,尝尝这个,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说起来,还是你跟阿沉有默契,口味都差不多。不像有些人”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默默喝着白粥的江岁年。
    孙怡也难得地缓和了脸色,接口道。
    “静娴这孩子是贴心。阿沉那几年在国外开拓市场,人生地不熟,多亏了静娴陪着,又是帮忙适应环境,又是引荐人脉。”
    林静娴脸上适时地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柔声道。
    “奶奶,阿姨,你们别取笑我了。那时候阿沉工作忙,我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
    她说着,眼波流转,似是沉浸在甜蜜回忆里。
    “其实阿沉看着严肃,私下里很会照顾人。记得我刚到南川不久,他就特意带我去城南那家‘陈记糖水铺’,说那里的红豆沙是他最爱喝的”
    江岁年握着勺子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
    那家藏在巷弄深处的“陈记”,是她和傅沉大学时最常去的地方。
    那时他总说,以后赚了钱,要把整家店都包下来,让她喝个够。
    林静娴的声音愈发轻柔。
    “最让我意外的是去年生日,阿沉带我去了瑞士,在圣莫里茨的雪山之巅,住进了那家需要提前一年预约的‘雪绒花’玻璃屋。他说,要带最重要的人在星空下看最纯净的雪”
    江岁年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那家被誉为“世界最难预订”的极光玻璃屋,是她曾在杂志上指给他看过的梦想。
    那时他们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她靠在他肩头,指着图片说,如果能和他在那里看一夜星空与雪峰,此生无憾。
    他当时紧紧握着她的手,承诺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
    原来,他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