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萧星寒劝慰道,“温谷雄长子早逝,留下遗孤,他自然会视为掌上明珠。倾月抱恙,他这个祖父难免关心则乱。”
“哼,好一个关心则乱。”
皇帝依旧不依不饶,昨日本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与温倾月的定亲延,文武百官俱在,结果主角没有出席最重要的晚延,这岂不是当众打皇家的脸?
他早就忌惮温谷雄在朝野内外的威名,这次被他揪住痛脚,他岂能轻易放过。
沉吟片刻,皇帝才缓和脸色对萧星寒道:“寒儿,朕知道你性情素来沉稳,你该知道朕对你的打算。位极至尊者,当知国家社稷要放在一切儿女私情之前,你和那丫头就算了吧。”
皇帝没给萧星寒辩驳的机会,又道:“这几年来,你为冷宫西边那间屋子里的人做的事,朕都知道,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朕年事已高,你也该向前看了。”
简单两句话,直劈萧星寒心头,他紧抿双唇,压下了喉间的话。
皇帝话锋一转,又道:“温家虽没人在朝占据要位,可军中却有不少温谷雄的心腹,本以为你娶了他宝贝孙女,对江山社稷有利无害,可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他如此肆意妄为,不把朕放在眼里,这根钉子,朕迟早要除。”
“父皇”
“你若还想认朕这个父皇,还想保留冷宫的那间屋子,就替朕除了这根眼中钉。至于温家那个丫头,你若真喜欢,留她条性命,朕也不会管。”
皇帝对这个儿子有足够的信心与了解,他相信他会照办。
萧星寒跪了一|夜,此刻膝盖的麻木攀着脊背一路向上,蔓延到心口,他似乎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
他僵硬地梗着脖子,抬眼对上皇帝那双沧桑浑浊的眼,古井无波似的脸上一派桀然之色:“那我也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