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声冷笑从他喉咙里挤出来,那声音又干又涩,全是压不住的屈辱:“不顺心?这是天塌了!”
陈嫣嫣后背窜起一股凉气,她不敢再碰他,只绕到他跟前,放缓了声音追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总比一个人憋着强。”
林鹤霆猛地抬头,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锁住她,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今天,野战部队新来的团长,下来视察。”
“新团长?这是好事啊,霆哥,你这么优秀,新领导肯定会赏识你的,这是你的机会啊!”陈嫣嫣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色。
“机会?”林鹤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杯被震得跳了一下,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你知道那个新团长是谁吗?”他死死地瞪着陈嫣嫣,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陈嫣嫣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了,结结巴巴地问:“谁是谁啊?”
林鹤霆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那个名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是贺谨行!周玉白嫁的那个男人,贺谨行!”
一声尖叫,戳破了屋里的死寂。
陈嫣嫣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尖锐的耳鸣。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无意识地张着,下巴松垮地挂着,却挤不出半点声音。
贺谨行是团长?周玉白从山沟里捡回来的男人,竟然是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