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婵秀气的脸上因为厚重的妆容和一路的颠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江月婵就着琼玉的手喝了两口,心里的烦躁却丝毫未减。她目光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贱人呢?”
琼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谁。“回小姐,按王妃娘娘的吩咐,在院门口伺候呢。”
“让她进来。”
“小姐,这”琼玉有些迟疑,“让她进来,岂不是污了这喜气?”
“我就是要让她亲眼看看,谁才是这院子的主人!”江月婵依旧跋扈,“让她进来伺候。”
琼玉不敢再劝,连忙出去传话。
很快琳琅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奴婢琳琅,给新夫人请安,贺喜新夫人。”琳琅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江月婵没让她起来,隔着盖头,用高高在上的审视目光打量着琳琅。
即便穿着最朴素的衣裳,这个女人的身段依旧窈窕得让人嫉妒。
那张脸也是美得惊人,只是此刻脂粉未施,跪在自己脚下,那股子狐媚劲儿便被压下去了大半。江月婵心里的那股邪火,总算是顺畅了些。
“啧。”江月婵发出一声轻嗤,“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能把长公子迷得晕头转向。只可惜,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横竖是个奴才的样子。”江月婵伸出穿着精致绣鞋的脚,用鞋尖挑起琳琅的下巴,“怎么不说话了?前几日你那张嘴不是挺能说的吗?还敢撺掇琼玉来跟我谈条件,你以为你傍上了长公子,就能飞上枝头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羞辱的意味。屋里的其他丫鬟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奴婢不敢。”
“不敢?”江月婵冷笑一声,脚下微微用力,鞋尖的刺绣硌得琳琅下颌生疼,“我告诉你,琳琅。从今天起,我就是这王府的长媳,是你的主母。我想让你生,你就能生,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
“你最好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江月婵厌恶地收回脚:“跪近些,给我把鞋脱了。走了这一路,脚都酸了。”
琳琅膝行到床边,伸手去解她鞋上的系带。
“妹妹,你可仔细点,这双婚鞋是苏州最有名的绣娘花了三个月才做好的,上面每一颗珍珠都是东海的上品,碰坏了你可赔不起。”琼玉在一旁凉凉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