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琳琅便已起身,伺候着沈鹤鸣穿戴。
她的指尖故意放慢,滑过男人分明的胸膛和腰腹,昨夜留下的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在晨光下分外惹眼。
琳琅为他理好锦玉色的外袍,抚平褶皱,当指尖触及那条镶金玉带时,她顺势收紧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贴在沈鹤鸣结实的后背上。
“公子今日,要去陪夫人了。”
那语气里的委屈和不舍,像只撒娇的小猫,挠得沈鹤鸣心里发痒。他刚宿醉醒来,头还有些疼,却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
沈鹤鸣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脸:“怎么?吃醋了?”
琳琅不说话,只拿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瞅着他,长睫轻颤,她用力咬着下唇,眼眶就那么一点点地蓄上了一圈红。
这副泫然欲泣又倔强不肯开口的模样,精准地取悦了沈鹤鸣。
这男人见惯了京中贵女的端庄或谄媚,却从未见过这般的占有欲,像一株带刺的野花,缠绕着他,让他觉得新奇又受用。
他俯身,在琳琅唇上重重地啄了一下,带着宿醉的酒气和不容分说的霸道。
“回来带你出去玩。”
琳琅的眼睛瞬间亮了,那点委屈烟消云散:“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沈鹤鸣哼笑一声,松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琳琅送到门口,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
她转身回屋,对着妆镜,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脖颈上那些痕迹。
新妇回门,应酬交际,哪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不过,她等得起。
另一边,江月婵也起了个大早。她端坐在妆台前,任由七八个丫鬟婆子围着她团团转。为了今日回门,她换上了一身专门准备的绣着百鸟的滚金边大红褙子,头上的赤金点翠凤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华贵逼人。
厚厚的脂粉总算遮住了她脸上的憔悴和眼底的青黑,镜中的人,又恢复了将军府嫡女的骄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