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夏静炎忽然松开了手。
力道撤得突然,凤戏阳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他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并无线索凌乱的袖口,脸上恢复了那种慵懒的、漫不经心的神态,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发生。
“很好。”他看着她,眼神幽深,“凤戏阳,你确实比朕想象的有趣。”
他转身,走向殿外,玄色的衣摆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
“好好活着。”他在殿门口停下,没有回头,声音随风飘来,带着一种致命的随意,“朕还没玩够。别那么轻易就死了。”
说完,他大步离去,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
殿内,再次只剩下凤戏阳一人。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那圈刺目的红痕,指尖轻轻抚过,带来一阵刺痛。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已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疯狗。和前世稍微那么不一样了点。
她在心里冷冷地骂了一句。
但这条疯狗,是目前她唯一能借用的刀,也是她爱上的男人。这一世就让我们互相取暖吧夏静炎。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已,抬手,一点点抚平被夏静炎弄皱的衣襟,理好微乱的发丝。
镜中的女子,眼神依旧冰冷,坚定。
刚才的交锋,只是开始。
她知道,夏静炎不会轻易相信她,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搅动局势、让他觉得“有趣”的棋子。
这就够了。
只要他还有兴趣,她就有操作的空间。
至于手腕上的疼……
凤戏阳垂下眼帘,遮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无奈。
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地“处罚”回来。夏静炎你这个冰冷的石头什么时候能捂热啊。
无论是夏静石,亦或是那些藏在暗处的鬼蜮伎俩。
所有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和屈辱,她都会一一铭记,加倍奉还。
栖凰宫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明明暗暗,如同这深宫之中,永无止境的权谋与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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