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沉稳如山岳,“庄慎,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可是,‘影刃’卫队……”凤戏阳抓住他的衣襟,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影刃副统领,屠岸。”夏静炎打断她的担忧,语气笃定,“他的独子,一年前死于慕容家之手,是朕的人助他报了仇,也让他看清了该效忠于谁。”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安抚受惊的幼兽,“朕已传令屠岸,令其见机行事,或倒戈,或制造混乱。同时,会有一支伪装成商队的精锐暗卫,携朕手令,潜入皇城,听候凤随歌调遣。”
他微微俯身,平视着她盈满水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里应,有屠岸掌控局面;外合,有你皇兄雷霆一击。相信朕,也相信凤随歌,他绝非任人宰割之辈。此局,庄慎必死无疑。”
他的眼神太过于坚定,他的布局太过于周密,凤戏阳狂跳的心,竟真的在他的话语和怀抱中,一点点安定下来。她将脸埋在他胸前,用力点了点头。
夙砂王城,夜色浓稠如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子时将近,长乐宫周遭寂静无声,唯有巡逻卫队沉重的脚步声规律地响起,却又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
庄慎一身不合时宜的轻甲,罩在他那日渐佝偻的文官躯体上,显得不伦不类。他脸上早已没了平日里的儒雅与伪善,只剩下穷途末路的疯狂与鱼死网破的狠戾。他身后,是数十名眼神凶悍的死士,以及一部分被他以重利或谎蛊惑的“影刃”卫兵。
“时辰已到!随本相攻入长乐宫,控制凤平城!荣华富贵,在此一举!”庄慎嘶哑着嗓子低吼,挥剑前指。
一群人如同暗夜中扑食的豺狼,悄无声息地逼近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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